“他身边早就有人了,哪里还轮得到你。”粉衫女子看笑话似的说。
李红卿端酒盅的手顿了下,他身边有人了?是谁?
“是谁?”李小姐也问出了同样的话。
“我偷偷告诉你啊,我爹一直跟谢将军在一个军营,他说几年前谢将军受伤,谢府就派了个女人来照顾,后来这女人就留在了谢将军身边。”粉衫女子又将声音压低了些,“你说一个女人几年都陪在他身边,肯定是感情颇深的吧。”
李红卿又满了一杯酒,一口吞下,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呛得她深深地皱了眉头。
“不过我听说那女人身家不是很好,所以只能做个侧室,不过说是谢将军特别宠着她。”粉衣女子又补充着。
看向推杯换盏的李臻,李红卿狠狠咬了牙,他居然不告诉自己这些事,连深闺小姐都能传来传去当笑话看了,他太子李臻怎么可能不知道?
又看向轻浮笑着的谢仪,李红卿又灌下一杯酒,胸口更疼,头也有些晕。
“红卿,怎么喝得这么快?小心醉了。”长公主喝了一圈下来,见金山自己一杯接着一杯像是赌气一般喝酒,不禁出声提醒。
“皇姑姑,我就是高兴,喝得快了,是有点晕,我去外面散散酒气。”李红卿笑了笑,扶着桌子起身,脚下有些不稳。
长公主急忙叫了竹子扶好金山,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李红卿离开大殿,到了不远处的蓬莱苑坐坐,从喧闹到寂静,一时有些无法适应,她呆愣楞的看着眼前的花丛,感觉有点发木。
过了会,“竹子,我想吃杏仁。”
“公主要回大殿?”竹子询问。
“不回。”
“那是要回紫兰殿?”
“也不回,我就在这吃。”李红卿摇头道。
竹子望着眼神迷茫的公主,有些怀疑她醉了。“公主咱们还是回紫兰殿吧,奴婢给您煮碗醒酒汤。”
“要醒酒汤干什么?我要吃杏仁,你快去拿。”李红卿一瞪眼睛,竹子就没了声儿。“还不快去?”
竹子虽然不放心,但还是领了命去了。
李红卿坐着看了会月亮,不知想到了什么,起身晃到了花丛中,蹲在里面扯着花瓣,“万花丛中过啊,万花丛……”
广安帝在宴上特意关心了谢仪的伤情,虽然早就没事了,但众人还是跟着风头对谢仪表达关心慰问,敬酒也自然是少不了的。喝了几杯,谢仪就推脱自己身子底不如从前,不能多喝,打发了众人,又借着散酒气之由出了大殿,也往蓬莱苑遛达了过去。刚进园子就发现花丛中蹲着个人,天色很黑,看不清是谁,而且那人嘴里还不断嘟囔着什么花丛,听得出是个女子,却不知是哪位。
谢仪想转身往回走,这毕竟是皇宫内院,若是哪家的闺秀倒还好说,要是后宫的嫔妃,那自己可就有得浑水可沾了。可还没来得及走,蹲着的人就发觉了身后有人,噌地起来看向自己。
李红卿看向来人,可蹲得太久,眼前一黑就往前倾了过去。
谢仪看清了那人居然是金山公主,而且还没说话就往自己怀里倒,心里就有些突突,想后退避开她,可又觉得让公主摔了不太好,便伸手接了她一下。
李红卿扶着谢仪的手站稳,看了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去拿杏仁的竹子,再看几眼,脑子里才将这人与谢仪对上了号,急忙挥开他的手臂。
谢仪收回被打的生疼的手臂有些哭笑不得。
“是你?”李红卿反问。
谢仪拱手相拜,“微臣谢仪见过金山公主。”
李红卿在幽暗中看着他,脑子就有点发懵,四年前的那一晚的事,又都涌回了脑海,眼前面容平和的人,就与那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