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生育不出健康的男丁,相反的,却能像巫女般宣告当年是否丰收、永井的挖掘地点等等,供奉鵺、镇守神灵,还有守护村落,全靠这些女人。
顺国的妻子,以及膝下三个女儿,虽然没有大泷那么厉害,但多少有点灵力。
根据自身的直觉,大约二十年前,从四分家的男子中挑选顺国为女婿的,也是大泷。因为这缘故,到现在顺国在岳母面前都还抬不起头来。
如果岳母判断顺国不足担任本家的女婿,隔天他就得和妻子离婚,再也不是村长,甚至什么都不是了。
“那学生到这儿来的目的,你查清楚了没?”
大泷啪地将问题丢到顺国鼻尖上。
从以前开始,本家直系的女人们就不说多余的废话。
“…没有,我只知道他们是来做研究的……,其他的就……”
“混蛋!人家有可能白白从东京跑来这种乡下吗!”
大泷不容分说地怒骂语意含糊不清的顺国。
“绝对不能让那两人接近城楼。要是有外来者登上城楼,鵺一定会再度骚动,引发祸端。将这件事传达下去。千万不能惊扰到鵺。”
“是,明天一大早我就去通知大家。”
顺国恭敬地低下头。
以前,村里面的小孩恶作剧,将本家供奉给鵺的秋季贡品柿子给榆走,原本应该看不见的大泷,竟然正确无误说出每一个捣蛋的小孩名字。
从此以后,顺国便怀者着和村人尊敬之意截然不同的心境,唯有这个岳母,他是从来不敢违背的。
在这闭锁的深山村落,大泷的命令比起村长顺国或管区政野,显得绝对多了。
Ⅱ
翌日也和昨天一样,一大早便被搏暑给热醒。
知了贴着长在派出所入口处、好像能够遮蔽烈日的树木上,放肆地高声鸣叫,仿佛在预告接下来还会更热。
“您好,早安。”
在好像连影子都会被晒融的村落坡道上,二人遇到背了一笼瓜的老婆婆,脱下帽子亲切地打招呼。
不过,就像刚才在路上遇到的男人一样,老婆婆仅是瞄了两人一眼,没说半句话就走掉了。
“这村子的感觉真差。”
鹰司重新戴上巴拿马草帽,皱起眉头。
“看样子,讨厌外来者的传闻未必是假的。”
想到鹰司同样被那种态度搞得不太愉快,仓桥不禁笑了出来。
不过,鹰司对于村人视若无睹的无礼态度,怎么样也无法接受。因为受过良好教育,鹰司不论对谁都能够一视同仁地出声问候,反过来说,也很容易就被视若无睹的傲慢所触怒。
“外来者、外来者……现在的都市有电车,天上有飞机,又不是战国时代……”鹰司发泄出心中的不平衡,重新抱好手中的白色夏装。
在巡警家用过早餐后,本想请他带领二人到城楼走一走,不过对方表示需先获得本家的许可。
由于不好意思再刁难平易近人的巡警,四此,两人目前正在前往本家的坡路上。几乎所有村民一大早就到田里上工了,一路上根本没看到几个人。
就算偶尔遇到当地人,对方也完全不予理会,两入在村里的坡路左拐右绕,大约走了十五分钟的路,抵达一栋大门是两扇开阖、整个被白灰泥围墙围住的大宅。
“好像从前大地主或村长的家。”
鹰司略微推起帽缘确认房子的规模,如此低语道。白净额头已经开始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主屋是歇山式建筑,瓦片屋顶的侧面饰有家微,看那气派豪华的程度,应该不只是地主而已。玄关之大,一次招待几十人好像也没有问题。
玄关以清凉的水墨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