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坐起,脸上仿佛多了一些神采:
“其实我用大司马印助你,也没什麽风险可言,主上虽多猜忌,大事却不糊涂。”说到这里他脸色忽变,长长叹了一声:
“可惜主上好饵丹药,恐怕……这次的邹虞幡,就是皇後在主上病重,太子监国时擅发的。”
慕容垂沈默了,他想起往事,又想起尚在狱中不明不白的妻子。
“生逢乱世,敌国环伺,贤弟国之栋梁,要为国为民,善自珍摄,切勿因小失大,致局面不可收拾啊!”
慕容垂单骑走在大街上,脑海中兀自回想著慕容恪刚才对他的一番嘱咐。
“善自珍摄,唉!谈何容易啊!”
已是黄昏了,街上热闹起来,人们往来奔走著,想抢在金吾宵禁之前,做完自己必须去做的每一件生活。
“姐夫!姐夫!”
一个姑娘急促的呼唤把正在沈思的慕容垂猛地惊醒:段矜,妻子的妹妹。
慕容垂的脸红了红:自己已年过半百的人了,而面前这个叫他姐夫的丫头才不过20多岁,这让他很窘迫。
段矜却不管这些,跑过来,拉住了姐夫的衣袖:
“姐夫立了大功,见到皇上,有没有为姐姐求情,让她早些出来?”
望著段矜迫切的眼神,慕容垂一时语结,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你……枉我姐姐对你那麽好,你竟然、你竟然……”段矜跺著脚,急得都哭了出来。
“你姐夫这次面圣,自己能好端端回来已经不容易了,你还要他做这做那,小丫头真不懂事!”
说这话的居然又是长安君。
她窄窄的衣服,长长的头发随意的飘著,骑在一匹桃花马上,扬手说笑,旁若无人。
论岁数她比段矜还小一些,却小丫头长,小丫头短地絮絮不休。
段矜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们段家的姐妹,对於可足浑家的人,不恨才怪。
慕容垂皱著眉头:“贤、贤妹何苦戏耍我一个不懂事小姨子?”
长安君看著慕容垂,脸色顿时灿烂了许多:“我哪里戏耍了?我马上还要帮她们段家一把呢!”
她打马而去,忽地回头一笑:“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算数!”
段矜已经不哭了。
“这个疯丫头答应了姐夫什麽?她、她真的能帮我们?”
慕容垂只有苦笑:
“傻丫头,我哪里知道?”
和古往今来许许多多的其他皇帝相比,慕容俊并不好女色,这不仅仅因为体弱多病,而主要是他仰慕寒食服散的道家养生求生之术,长生不老,对於每个做到皇帝的男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尽管为了长生,每个皇帝的做法似乎不很相同。
所以宫中的女人并不算多,也不算漂亮,当然,这仅仅是和其他皇帝相比而言。
虽如此,可足浑皇後似乎还是很不满意,很不开心,尽管慕容俊对她向来很尊重,甚至看上去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长安君进宫来的时候中,可足浑後看上去就似乎很生气,而慕容俊看上去似乎也很害怕。
长安君不觉撇了撇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了。虽然年纪小,知道的也不多,但她心目中的帝後,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正在别扭的皇帝皇後看见她,脸色都和霁了许多:对於这个幼妹,可足浑向来百依百顺。
“小妹莫恼莫恼,有什麽看上眼的只管拿去玩便是。”慕容俊被人撞见自己惧内,脸上不免有几分发烧,有一搭没一搭,急於岔开话题。
长安君听了此言,脸上登时眉开眼笑,抢前一步,捋起慕容俊的长须:
“此话当真?”
“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