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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墨染轩?
一说到那家铺子,我的脑海中马上浮起那个店掌柜的嘴脸。哼,这次可真便宜了那个势利眼!
“爹,那个墨染轩是谁家的生意啊?”
“说来你也知道的。昨晚在王府见到的你那吴伯伯,还记得吗?他叫吴则北,墨染轩的掌柜吴则奇就是他的亲弟弟……”父亲示意让肖掌柜不必招呼我们,肖掌柜颔首一礼退了出去。
“哦……那,爹和吴伯伯是不是关系不错啊?”昨晚他们可是兄弟相称的呢!
“生意往来罢了,怎么及得上亲兄弟之间呢……”
“嗯……也就是说,咱们可以不必顾虑吴家是吧?”
“啊……嗯?”父亲疑惑地看着我,“辛儿有什么主意吗?”
我含蓄地笑了笑,“主意倒是有,可辛儿也不知有几成胜算。不过辛儿想试试……”
既然有了针锋相对的机会,我就权且当作锻炼好了。而且,或许我可以借此不必整天闷在家里了啊!
“想试就试吧……原本这家铺子的生意也小,近来进账也少,为父本来是想关掉它的……”
父亲显然是在鼓励我,但我却并不是要单纯地拿这家店做冒险的试验品。进店的时候见到看店的几个小伙计,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年纪虽小,可是却已经在这儿做了三四年了。而店里的掌柜肖仁义也是丁家的老部下了,虽然比不得父亲和二叔的头脑、手段,但是也是经验丰富,一心都铺在这个小店上。
关掉了它,对丁家这个腰缠万贯的东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他们来说就不一样了。
“辛儿一定尽力!”
信王府那儿也不见有谢云寒的消息,我百无聊赖地找上了自家的生意,不用担着五道堂的担子,自然感觉轻松了不少,也算是珍惜光阴、做些实事吧。
对于我一个姑娘家早出晚归地泡在店里,父亲那儿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阻碍,只不过姨娘偶尔会念叨几句,嘱咐我在店里时待在后厅就好,前台就不要去了。
“姨娘,辛儿带着面纱,不算抛头露面吧……”
终于能全身心地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怎样把这件濒临倒闭的小首饰铺子拯救过来。
首先是要改掉原先的店名——反正也没有积累下什么品牌知名度,改了也好——“金碧斋”其实勉强算得上响亮,只不过京城还有“金岚斋”、“彤碧轩”,大同小异,区别不明显。想了许久,想起脑海中记得最深的一句词“碧云留住劝金荷”,就叫“留云阁”吧,简单易记……
装潢就不用变了,简朴而不失品位,正是我想象的样子。
再来,考核了店里的小伙计,一个个倒是伶牙俐齿,很是能说会道,只不过缺乏一些交际应对的庄重得体,于是强制规定他们“笑而不露五齿”、“躬而不过肩高”——一味的点头哈腰只会损了气节和档次,我可不要。
最后是最关键的一步,销售的产品——以往都是定下几个手艺精湛的银匠,他们生产什么就卖什么;或者揽几家富户的生意,按他们的要求打造首饰。
以我的能力,能想到的不多,但却也足以让肖掌柜他们交口叹服了。
按照人们的购物心理,我让肖掌柜请了京城最受欢迎的丹青高手专门设计了一些别致又淡雅的花样,并吩咐银匠们每款饰品都只做一件,而且提供特别服务,可以根据买家的要求在饰物上镌刻文字。
单单做好了这几项就花了我三四天的时间,然后在第五天,全新的“留云阁”在街坊们的瞩目和好奇之下,隆重地开张了。
街口的锣鼓响震天,我独自躲到后厅,掩上房门,不安的倒了一杯茶。
平生第一次做老板,但愿不要被我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