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却已成竹在胸。哪怕是隔着面纱,也一样能让人感受到那面纱之后的容颜,定是难得一见的花容月貌——但,她哪里像我呢?
手心攥得生痛,我方才反应过来慌忙扭头看向别处,直到闻声那两人已相携而去才重又去追寻她们的身影。
那是,那个人是……她是谁……她会是谁?
我疯狂地在脑海中搜寻那双眼睛的影子,一次次试图说服自己我并不认识她,可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冒充我的,竟然是阑雅!就是她!
我怎么可以没想到呢?她拥有那么一双多情的眼睛,汨儿也曾无意说起那神采与我有几分相似,由她扮作戴着面纱的丁辛不是轻而易举么?当初一时的虚荣心加善心作祟救了她,她的沉默寡言却让我忽略了这个人,甚至压根不记得那场沉船事故中,她也牵扯在内!
看来,她就是从那之后扮作我的吧?
可她为了什么呢?又怎么会不穿帮的?
难道……有人帮她?是二老爷?是丁贺?!
啊,不,不能再想了,我快要……
我禁不住气喘抚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心中的疼痛却止也止不住地泛滥开来,手脚刹那冰凉。
此时此刻,丁家的事我还顾不得啊,再想又能如何?我一直在怕,怕丁家的人不再需要我,甚至连丁府门口都不敢经过……它害我这么患得患失,叫我怎么冷静应对接下来的一切呢?
唉……
汨儿,汨儿啊……你还记得我吗?你过得好不好?你可知道我也很担心你?你可曾……可曾也惦记过我呢?心中虽在劝说自己释怀一些,可一想起方才擦身而过之时,汨儿脸上难掩的忧色,我还是有些嫉妒,有些失望。擦身而过,她没能认出我,她没能认出我……对着她的新主子,她好像也混得不错呢……我又算什么?算什么啊……她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我忽然间很难过,很失落,好像失去了属于自己的珍宝一般难受,明明看见街边有一间当铺却又一步步走开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伤早就好了,可是近来每每心伤难过却又总会复发。
这是惩罚吗?那我做错了什么?还是在告诫我不要轻易卸下防备?
不,我不要再变回原来的样子,我不要再总是一个人……可以为别人担心,不好吗?我会心痛,不好吗?
我要真真实实地活着,活着!
踉跄的脚步使我行走地有些狼狈,我不禁靠在路边墙上,看着自己颤抖的身体,竟笑了。
现在的我,该是很可怜吧?曾经亲近的人都不在我身边,我却还要立一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前面是从未止歇的人流,穿梭来往,不知多少人擦肩而过,缘分嘛,不就是如此?你选择站住脚步,他便是你的缘分;走开,他便是过客。生命不允许我再质疑下去,否则我踏上的人生之路就要更改航向了。
坚定,坚定,不要悲伤,也不要失望,这是你必须要忍受、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心痛了吧?呵,这些不全都是可以预见的结果吗?为何非到此时才要倍觉艰辛?
醒醒吧,醒醒吧!你踏上的这条路,本来就充满了心碎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加之渐近深秋,北风欲起,很多人也便不再选在这时出门。云思本来一个人好好的闲在屋里翻着街坊小说,无聊地打个哈欠,忽然察觉身边不知何时又多出一个人。
“啊!鬼啊!你谁啊就进人屋里来!”她大叫一声一跃跳开,却见那人了然般笑了笑,然后就见他身后又走出一个人来。
“吴公子!”她欣喜地马上笑眯眯迎上去,虽然惊讶万分,却还是乐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吴哲威一时有些茫然,见这小女孩跟自己打招呼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才又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