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又有什么好戏了?
进了城,谢云寒便不紧不慢地踱步在直通城门的大道上,心中思忖着一些无头无脑的事,走着走着便见到一旁墙上贴着大大的一张告示,写着信王府在十月二十的晚上失窃了御赐宝物“凝脂玉瓶”,并且写明是江湖上近来名气渐长的飞贼“彩翎雁”所为,竟还说此人是一介女流,悬赏重金捉拿归案。
真是见了鬼了,我这刚回到京城,就有人冒充我做案?还说我是女人?他颇为自嘲地笑笑,转身便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京城还是一如往日的喧嚣,过了一日、两日,十日或十几日,他根本看不出这芸芸众生之中发生了什么变化。不过谢云寒知道,有些事情确实改变了,而且无法挽回。初显凛冽的冷风不失时机地拍打在他身上,他却只是兀自失神地迈着步子,浑然不觉。脚下行过一条条熟悉的街巷,熟悉的店铺门头,他忽觉自己似乎真的离去了好些时间,久得几乎快要记不起这些熟悉的场景何时如此深刻地留在了他的记忆中。
他记得自己从不曾陷入怀旧的情结中,即便是每日见到的人或事物,他也从未为之兴起过一丝半点情绪波动。是他压根不曾想过“怀念”这个问题啊!有事做的时候便忘我投入其中,无事时他也总能为自己找到更多的事打发时间。他这十几二十年的生命似乎从不是为自己而活的,竟然……真的是这样?呵……谢云寒又勾了勾唇角,颓然地望望灰白且无云的天空,却仍是挡不住眼底划过的一抹色彩,无奈,却又只能欣然接受的色彩。抬眼时,王府已在面前,他无知无觉地踏上石阶,无视于守门人的殷勤招呼,进了府便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该像往常一样,回来了便去向王爷禀报一声,即便不亲自去,也该知会莫言或莫行,他人已经回来了,安然无恙。小蔗像只鸟雀一样围着他问东问西,好像八辈子没出过远门似的羡慕他羡慕得紧。他实在无心装出那副和善的假皮相来,只能恩威并施将他赶出了院子。
再站在这名叫“垲城”的土地上,却是每时每刻都叫他心力交瘁,恨不能再插了翅膀赶紧逃离。伤心地,这里是不折不扣的伤心地啊……
“烨儿……”门口有人唤他,他晃了晃神,看清来人时却刹那清醒,急忙奔上前去伏身请安。
“王爷。”
信王不知何时已换上慈祥面庞,一边拉谢云寒起身,一边担忧地上下打量着他,倒叫谢云寒又是一番受宠若惊。
“出这趟远门可曾累着?”
“多谢王爷挂心,烨儿很好,很好……”他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搀扶着信王落座后便命人去沏茶水。奉茶待客,他忽而感到些许反客为主的味道,心底却尽是悲哀。这趟远行本是告了假出去散心,可却还是免不了想了很多很多事情。他知道王爷对自己格外器重,甚至“器重”二字已不能表达那份几乎浓似血缘的关照与爱护。他不是没听到过外面的风传,说他是赵儯�乃缴�樱��肫椎幕顾邓�切磐醯乃缴�印?伤�荒茏白髅惶�剑��霾焕词殉瓒�荆��换嵬�哟Р狻U馐撬��幢阕⒍ǖ拿�耍���约菏笨探骷巧矸荩�桓乙膊荒茉齑巍�
“烨儿啊,这几天就留在府中不要出门了。”
“是。”他要谨记,谨记啊。
“对了,你去盯着采买些女孩儿家的衣料、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务必在这几天筹备好,每一样都要京城最好的。”
“是,烨儿一定不负重托。”谢云寒心底讶然,却不敢表露丝毫在脸上。“王爷喝茶。”
“嗯……”信王接过茶碗淡淡地笑了笑,继而又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重托,总之……唉,不久之后你自会知晓的。”
“王爷无需考虑烨儿。”
“……你啊……”信王被他这始终如一的恭敬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