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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一天,一天又过一天,谁都没有消息,哪儿都没有动静。我就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只静静地蜗居在某处阴森的地下。心底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摇摇欲坠,飘忽地牵系着我的悲喜,有几次真是后悔那晚没能跟谢云寒一起逃出去。我在拿自己做赌注,我要赌李斐对我的用心,可现在看来我距离失败已经不远了。我以为我最是在意自己的性命,即便遇到天大的事儿也不会亏待自己,却已好几餐吃不下东西。味觉淡了,哪怕嗅得到美味也不知涎意。我现时又是怎么了?整日整日都面对这一片黑天黑地,我想到了死,想一个人将死未死之时可能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是心有不甘,还是慨然无畏?又或者根本不会有什么感受?我得不到答案,或者说我还未沦落到只因某个人就一心求死的地步。我忽而又不怕了,什么也不怕了,我忽而无法理解为何自己以前会那样谨小慎微,那样拖泥带水、毫不干脆。人生何其短,岂由我将时间耽误在徘徊、犹豫和无措之上?这道理我懂的,可却一直拖延着不去理会。我好笨好笨啊,我之前应该抛却所有顾虑,把心底的话全都说出来,那样不管以后是聚是散,我总归不会再有遗憾。
遗憾啊,如果他最后没有出现,我的心里话要对谁去说?
看守的女人忽然哼起了歌,曲调轻悠悠飘进地牢,酥酥软软的旋律像能软了人的骨头。
“菱花儿醉哟桃花儿暖……
锦被儿凉薄独卧难……
且道一声慢,莫念那时辰晚,但由他霞飞妆红两处看……”
词儿写的真腻歪,明明就是在说闺房之乐嘛!现在却又由女人口中大喇喇唱出来,就算一旁听的人也不觉羞红了脸,那位大姐这样豪爽吗?我方自有心思细听,却闻另一人已出声提醒,歌声便又不甘不愿地停止了。那把嗓音不算极好,但歌儿唱得却很有些味道,虽未及余音绕梁之妙,却已有久旋于心之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知当脑中所记的歌词儿一字一字变得模糊,却单单留下那歌儿的调子,一高一低,一低一高,像匹上好的软绸绵绵密密地缠在我心上,过了许久仍记得清清楚楚。我自认不是贪图享乐的性格,对上层社会尊崇和讲究声乐之美的风气也有些嗤之以鼻,更从未在意过本地盛行的乐曲和民谣,实在不懂为何又会在此时对别人随意哼唱的曲调莫名上心。
正中下怀?
霞飞,妆红……两处看……
呵,好一个正中下怀。
被关第五日后的一个黄昏,如果那是黄昏的话,有人送了封信来,自然只可能是赵凛的信。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信上说李斐昨日以“强抢人妻”的罪名在皇上面前告了他一状。“太子强抢人妻”,这可是一个爆炸性的话题,尤其是在太子大婚不久的今日,恐怕此时外面已闹得满城风雨了吧?赵凛也只好自作自受,刚刚被召进宫去接受皇上的当面审问,这一去的变数就难说了。我略略有些快意,尽管赵凛在信上说要我识得实务、切勿再生事端,也叫人十分气闷。这天下总归是有公理的,不管是否关乎正义,至少我应该能逃得过他的摆布。原打算依靠齐荏然偷偷放了我,再扯平她和钱落谷之间的恩怨债,这么一来她那一边倒是不太重要了。若是我不久就能出去,第一件事当然是离开京城。可离开这儿,我又能去哪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渔村,还有一张张淳朴善良的面孔——不知豆哥豆嫂还肯不肯收留我?沁州是回不去的,除此之外我还认识一位女师叔,可现在的我和人家哪还扯得上关系呢?
唉,我竟又能落得一身轻松,却也是孤家寡人。
好啊,真好,原来我的故事从这时才刚刚开始!于是我彻底安心了,拥着被子懒懒地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