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骗了那么久,我就算开个小玩笑也可以理解吧?呵呵,骗过你了吧?怎么,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你吓死我了!”
“呵呵……”
“心儿,我……”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听。”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要说的不是你爱听的?”
“你就说来听听咯……”见我这么说,他便搂紧我,凑近我耳边低声细语。耳畔痒痒的,我咬咬唇,几乎又要哭出来。那熟悉的气息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再也不会与“遥不可及”扯上关联。我也再不用在回忆中寻找他的味道,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曾有多少个难眠的午夜,我想着他?曾有多少次经过李府旧宅,我脚步匆匆不敢流连?又有多少个数不清的多少次,我没来由地茶饭不思、萎靡不振,只望着那只不会倒的葫芦娃娃发呆?
我从不承认自己是个痴情女子,可我为何也做了那痴情女会做的事?
“我好恨你!”发狠的锤他一拳,却只有我的手会痛。
“那我任随你恨。”
“你就这么突然冒出来,让人连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你简直……对了,你怎么会也在碧红馆?”我怎么差点把这茬儿忘了?
“你以为我去干什么?若不是见你乔装进去,怕你突生意外……”
“可别净捡好听的说。你这么多年总不会孤身一人吧?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去消遣的……”
“天地为证,我这些年思你想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接近其他女色?你若不信,我们现在就回去,找那老鸨当面对质。倘若我有半句虚言……”
“嘻嘻……”
“你笑什么?”
“你又被我骗了!”
九月初六,持续十日之久、空前盛大的赛诗会终于结束了。我因为近日未曾多加留心赛诗会的消息,乍听说它如期结束,不禁直叹可惜。哥哥却笑我,说我前几天一听他谈赛诗会的事就一脸愁云惨雾,何至于现在又觉万分遗憾?道理虽如此,只是我不能明讲——想当初,我可是抱持为他寻觅佳人的心思去的呀!
而那一夜的碧红馆之行,虽然让我对李桃儿好感激增,只是后来仍不见哥哥有所表示和行动。我也曾试着让桥生在他面前委婉地提一提当日赛诗会上的事,着重再提一下李桃儿的名字。匪夷所思的是,以我全部的观察和直觉,我实在看不出哥哥对那李姑娘有何非一般的兴趣。那他当时又为何会对李桃儿痴痴看了那么久呢?难道他这几日心仪的对象又换了?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又好猜到哪儿去呢!
“二妹,你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哥哥好不容易有一日不用当值,却不像他以前那样约三两好友聚会联对,反而似有所指总在套我的话。“上午你出门的时候,肖大叔来过。”
“哦?他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为兄希望你实话实说。”他正色道,端出一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模样。我迅速想了一想,又想了一想。
“……我把依云斋卖给肖大叔了。当然,我没有抬高价,差不多半卖半送给他的。”
“那不是你几年的心血吗?难道你以后也不想做下去了?”他像是在为我心急,从不见忧愁的眉心此时竟凝成一道深壑。
“哥,我……”我啥呀我,难道我需要骗他吗?“还有……师父给我的宅子,我也卖了。”
“你又做了什么这么急需用钱?”
唉呀不是不是呀……
“哥,是不是……是不是非要等到我的事有了着落,你才肯成家?”
他突然意料到什么,深深地看我一眼。“你是说……他回来了?”
我无声点点头,趁势埋首不语。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