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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在罵她,為什麼她竟然覺得很像師父的語氣?

一定是她嚇昏頭了。憑她的所作所為,風煊拍她的腦袋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衡量一下用多大力氣才能拍碎。

「旁的女子十九歲,都已經相夫教子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須得自己為自己打算。」風煊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是在這獸醫營蠅營狗苟,還是回小帳篷專心求學,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說完,他一夾馬肚,追光長嘶一聲,帶著他絕塵而去。

謝陟厘呆呆地留在原地,一時還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全須全尾地被放過了。

而且聽他的意思,還想……讓她回去?

風煊回到大帳,孟澤已經在等著了。

孟澤懷裡抱著一隻錦匣,打開來,裡面滿滿的帳本和文書:「都在這裡了,我已經命人備下快馬,一到天黑便可以出發。」

上一世,安祟恩的罪行是到明年二月份才徹底拿清楚,他直接把罪證送往京城。

罪證送出去的當晚,安慶源就押著安祟恩來到大營,親手砍下了兒子的腦袋,痛哭流涕,說自己愧對陛下,愧對北疆萬民。

他當時感動於安慶源的大義滅親,給安家留了最後一絲顏面,派孟澤追回了已經上路的文書,只讓安家按數補足貪污糧餉,並為所有冤屈者正名。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和他那位兒子成群的父皇不一樣,安祟恩是安慶源的獨子,而連獨子都可以手起刀落,他居然還相信他只是一個管教不嚴的傷心老父。

「安慶源在北疆二十年了,難道天黑出發便瞞得過他?」

錦匣里的罪證和夢中如出一轍,不需要翻閱,那種清晰的憤怒就已經湧上了風煊心頭。他緩緩合上了錦匣,慢慢地道:「把這個送去都護府。」

孟澤一呆:「送給安慶源?!」

風煊坐進椅子裡,背靠上去,整個人有種異樣的慵懶,淡淡地道:「反正就算不送,人家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孟澤抱著錦匣,一時沒有動,只沉默地看著風煊,良久,問道:「煊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風煊已經很久沒聽到「煊哥」這兩個字了。

九歲那年他出天花,被遷出宮外,送到宏福寺。

說是靜養,其實是扔出宮任他自生自滅。

好在劉嬤嬤家就在宏福寺附近,花錢疏通了關節,把風煊接到自己家中調養——後來風煊才知道,劉嬤嬤是把自己置的墓地、棺材和壽衣全賣了,再加上積年體己,才辦成了這件事。

劉嬤嬤還要在宮中當差,照顧風煊的主要是劉嬤嬤的兒子和兒媳,也就是孟澤的父母。

孟澤小他兩歲,在他養病期間,就忍不住跟上跟下。

風煊還記得小孟澤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天花這個病沒事的,我也出過,多躺躺就好了。」

後來風煊果然好了,在孟家一住就是兩年,那兩年是他童年時代唯一可以算得上輕鬆自由的時光,每日和孟澤一起爬樹打鳥,無所不為。

因怕泄漏他的身份,孟家對外只說他是遠房外甥,孟澤則管叫他表哥。

但風煊不喜歡聽人叫表哥。世上唯一會叫他表哥的,是姜家的子女。

那是皇后的母族,也是世間除了皇族之外,最顯赫的家族,聲勢極盛之時,皇家都要被它壓上一頭。

而他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皇子,那些姜家子女會在大宴場合客客氣氣地喊他一聲「表哥」,只是眼中的冷淡與嘲諷簡直能化為實質。

「小澤,不許叫表哥,叫煊哥。」他這樣告訴孟澤。

孟澤做什麼都聽他的,望著他的目光永遠帶著崇拜。

因為他能爬上最高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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