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就把原先賜下的幾位美人收了回去。
大約是覺得風煊的「不行」可能和當年救駕的重傷有關,皇帝倒是破天荒地生出了一絲憐惜之意,賞了一大堆的金銀珠寶古董字畫來安慰風煊。
還在聖旨中告訴風煊「大英雄不必拘泥於小兒女之情」,讓風煊為國戍邊,萬民皆隨風煊的恩情,全下百姓皆會給風煊養老送終。
聖旨和賞賜便是今日開府之時送達的,基本上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告了風煊的不治之症。
此時的謝陟厘還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流言最初的源頭,她只是聽出了風煊聲音里的淡漠,而這種淡漠,往往代表著深深的痛楚與失望。
忽然間心就軟得不行。
她悄悄伸出一隻手,輕輕撫了撫風煊的臉頰。
只撫了一撫便想收回,風煊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臉上,「我早習慣了。沒事。」
又道,「那些人就算在,對我來說也跟家具沒什麼兩樣,都是擺設而已。」
他說著,湊近她,聲音低低的就在耳邊,「沒有你,就是很孤單。」
謝陟厘像是燙著了一般,猛地把手抽了回來,把被子又攥得更緊些,舌頭也開始打架,「你、你你不要離我這麼近,睡過去一點。」
「我不。」風煊一面說,一面湊得更近了些,隔著被子把謝陟厘摟進了懷裡,「若不能離你近些,外面那道牆我不是白修了麼?」
謝陟厘第一次領略到大將軍的無賴功底,一時被驚得目瞪口呆,一雙眸子在黑暗中睜得水光緻緻,清晰可見。
風煊一聲低笑,輕輕吻了上去。
他的唇先落在她的眼睛上,然後是鼻尖,最後落在唇上。
這個吻十分輕柔,就像一隻蝴蝶輕輕打開一朵花蕊,吮吸裡頭的花蜜。
謝陟厘被他吻得昏昏沉沉,直到他鬆開她的唇,她才發覺一個問題——他的唇乾淨清冽,沒有一絲酒氣。
「你、你沒喝酒?」
「喝了酒還往你這兒跑,那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了。」
風煊的手輕輕撫著謝陟厘的面頰,指掌指下肌膚如玉,溫軟膩滑,風煊幾乎是自虐一般壓抑著手上的力道,也壓抑中心頭洶湧的潮熱,「阿厘……你放心,我要給你世上最好的洞房花燭夜,在那之前,絕不會亂來。」
謝陟厘一顆心砰砰亂跳,「你……你已經夠亂來的了……」
風煊一聲低笑,聲音悶悶的:「傻阿厘,我看你是不知道什麼叫亂來吧?」
謝陟厘的臉紅得不行,還好一片黑暗,誰也看不清誰。
再這麼聊下去好像有點危險了,謝陟厘頗為生硬地清了清嗓子:「我……我明日還要早起,我們……」
「早點睡」三個字還在喉嚨里,忽然覺得風煊的手一緊,然後打了個驚天動的噴嚏。
謝陟厘:「………………」
呃……
這一晚上鬧的,她都忘了大將軍對貓過敏。
第80章 要是小時候就認得你
風煊回到自己府邸的時候, 路山成正在花園裡練刀。
風煊眼睛高高腫起,一路都在打噴嚏。
「……」路山成忍不住道,「主子, 這是何苦來?不就是只貓麼?讓謝姑娘扔了唄。反正她還喜歡狗, 多送她幾條狗便好……」
話還沒說完便挨了一腳, 風煊道:「蠢才,你喜歡上一個人,自然是希望能給她更多她喜歡的東西,哪有反讓她把喜歡的東西扔了的道理?深更半夜, 還不滾回去睡。」
路山成習慣性想景仰一下主子, 只可惜在這種事情上他委實沒有共情之處,只能咕噥道:「那邊兩人在吵架, 我要換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