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平头百姓们不用操心这案怎么审,这罪怎么定,他们就热衷在这豪门权爵间的恩怨纠葛。
对范家来说,除了范大老爷因范安兰之故,十分关心此案外,其他人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范安兰已不是范氏女。
不过范安柏因在皇帝身边当差,所以对此案是不得不关注,尤其当皇帝看了卷宗。发现涂家的直接受害者和周家的加害者都姓范。他不得不回答皇帝的疑问。
“是,她们二人都是微臣的庶妹,涂家孙媳范安菊被记在母亲名下的二妹,而周家那位范姨娘。则是已被出族的三妹。”
皇帝对周姨娘母女的事略知一二。他同情的看着范安柏。“朕听说,这周氏也曾意图谋你母亲?”
“是,臣听家里人说。当时母亲怀着微臣,因是头胎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懂,对周氏送来的吃食毫无防备,一个不注意补得太过,生产的时候差点就难产了”
皇帝闻言,好奇的追问起来,把范安柏问得是面红耳赤,最后只得以不是学医的,不懂其中药理并建议皇帝不如去问御医们,才得以脱身。
不过谁也没想到,皇帝这一好奇,竟然让他追查到,其生母的死因。
原来当年先帝元后身体一直很健壮,皇帝记得很清楚,他母后还能跟着父皇去秋猎,她可不是坐着御辇,而是全程骑马陪着先帝去围场,元后身手矫健,获得不少猎物,把那些矫揉造作的宫妃们给比得头都抬不起来!
只是突然间,元后的身体变差了,然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皇帝当时还小,虽知道母后的死有蹊跷,却不知从何查起,登基后,太后把持着后宫,他想查却处处碰壁,只得将这事放在心里。
直到现在。
范安柏说起,才让皇帝有了新的想法。
周、涂两家的官司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不管有没有得手,有犯意、有人证、物证,足矣!
范安兰原以为自己所为不过就是件小事,再说,又没真的造成伤害,不想,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永宁侯被申斥,令其在家好生反省,永宁侯世子等,皆有他案在身,还押,女眷除范安兰伏法外,其余人发还。
从大理寺女监出来,永宁侯夫人恍如隔世,雪花轻轻飘落,碰到了她的脸颊,然后化成水,滴落到她的衣领,滑到衣服里,令她打了个寒颤。
“夫人,雪大,咱们先上车吧?”府里的大总管亲自带着赶车来接人,丫鬟撑着伞走过来道。
世子夫人等人跟在侯夫人身后,缓缓步出大理寺大门,丫鬟们忙上前侍候她们上车,一路无话,回到府门前,大总管请侯夫人跨火盆,然后拿着柚子叶沾水,洒在她们身上,给她们去楣气除恶运。
等她们歇息后,才来向侯夫人禀报眼下的情况。
得知丈夫和儿子还关在牢里,世子夫人不由气急,“怎么回事,不是只有镇江伯告我们家而已?怎么还有他案待查?”
大总管很无奈,他怎么知道呢?“一开始是只有镇江伯告咱们,但后来,陆陆续续又有好些人家状告侯爷、世子及诸位爷和少爷们。”
永宁侯夫人原本富态慈爱老太太模样,进了监牢熬了几个月,整个人迅速消瘦,脸上的线条尖刻,五官显得格外衰老。“咱们家的亲戚都没有帮着走动吗?”
大总管苦笑,府里还有什么亲戚啊?几位少奶奶的娘家虽有打发人来,但人家都只问几时能把他们家的姑奶奶接回去,待知道在牢里时,无一例外的破口大骂。
大总管看了一圈,没发现范安兰,不禁悄声问,“怎么没看到范姨娘?三老太太打发人过来问,她几时能回来?”
“她回不来了!”一个少奶奶没好气的道,就是这贱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