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忍不住张开双臂,旋转于片片雪花之间,小小的雪花落在我的掌心,轻巧化作冰冷水滴,缓缓滑落。
天上的神灵若有知,可曾看到我的心愿?我一直想要的,不过只是如此简单无忧的一刻而已,而我要怎样做,你们才肯赐给我?
脚步微微趔趄,白玉堂于身侧轻轻扶住我,好笑地道:“我见过各式女子醉态,或哭或笑,或醒或睡皆有,却从未见过如你般醉了便翩翩起舞的……”
我笑着否认:“我哪有?”
白玉堂恐我跌倒,依旧轻扶我手臂,凝眸看我,道:“简心,跟我走吧!我这次来,就是准备带你走的。杏花烟雨江南,大漠秋风塞北,想天下之大,总有一处你愿安身。简心,离开开封,离开他,跟我走!”
我依然轻笑道:“理由呢?白玉堂,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跟你走,好不好?”
白玉堂温言道:“简心,至少在我面前,我可以这样轻易看到你的笑颜。”
我亦温柔看他不语,白玉堂,若你果然深爱过,你如何会不知,情至深处,终究是痛楚比欢愉多,笑颜比泪华少。
白玉堂松开我,笑道:“下一次,焉知又是在何时?在何地?”
我轻轻说道:“或许,是在浩闹繁华的街市,熙攘人群中,你与我擦肩而过;又或者,是在夕阳深照的苍苍竹林,萧萧风声掠过竹枝,蓦然回首便再相逢……”
白玉堂紧接说道:“到那时,我不会再放开你,无论你的身侧是谁,定将你带走!”
我笑道:“如此,便一言未定!”
我与白玉堂娓娓描绘着悠远未知岁月,仿佛当真会有一段这样美好的时光在等待着我一般,然而我知道,这样的时光,其实不会存在。
敛了笑意,白玉堂忽然正色道:“简心,如今你离开开封府,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一怔,不由道:“我想回家……”
白玉堂郑重点头道:“好!我护送你返回越州便是!”
我心中苦笑,复又道:“只是,在回去之前,我还有朋友要见,白少侠,明日可否劳烦你护我去跟她见个面?”
白玉堂慷然答应,想了想,复又道:“夜深了,早点歇息吧!简心,今夜我在这里,无论是开封府的人,还是天蚕教之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再来打扰你!”
我看着他,不由满怀感激。这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他给过我一个机会,让我拥有选择的尊严。
次日清早,我欲前往梅公主的驸马府。梅公主已于去岁出嫁,适千卫将军之子,太后与梅公主自来感情非同一般,便于京中赐建驸马府,只为得以时常相见。白玉堂只道我是返乡之前欲以旧友话别,不疑有他。
出了院子,与白玉堂尚未行至巷口,遥遥便见有一人在伫足等候,我的心猛地一跳,待走近定睛一看,不由顿住,瞬间已几乎不能呼吸。明净清洌的晨光里,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卓然身影,着一身寂寂蓝衣,带一抹眉间凝重忧思,似已等我良久。轻寒的晨风这样萧瑟,他却依然是我的吹不散的迷离旧梦。
展昭不曾想白玉堂会与我一同出现,不由微微一怔,很快又敛去惊愕之色,见礼道:“白大侠,久违了!”
白玉堂冷笑道:“展大人一早前来,有何公干?”
展昭笑笑,并不答话,他的目光掠过白玉堂,停留在我身上,开口唤我:“简心!”平静的声音里,有着我能感觉到的责备与担忧。
我默然看他,心却在瞬间痛了起来,痛得仿佛轻轻一碰,便会落下一滴滴酸涩的泪水。
苦苦强忍住心中的痛不语,却听他沉声道:“简心,跟我回去!”
一语未了,白玉堂已断喝道:“展昭,你休想!”
展昭置若罔闻,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