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统此时正像一滩烂泥般趴在床榻之上,全身上下伤痕累累、皮开肉绽,鲜血已经染红了身下的被褥。
他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着,那声音听起来既痛苦又凄惨。
而与他一同前来的家仆则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瓶治疗外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往范建的伤口处涂抹着。
“哎哟,轻点轻点!你这狗奴才是不是想要疼死老子啊?妈的!”
范统疼得忍不住大声咒骂起来,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此刻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呲牙咧嘴的模样甚是吓人。
若不是身体实在虚弱到无法动弹,以他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性子,恐怕早就跳起身来,狠狠地给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仆几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那家仆听到主人的责骂,吓得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地磕着头,口中连连求饶:
“少爷饶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真的已经很小心了……”
然而,范统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因此平息半分。他死死地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说道:
“哼!那个该死的忠王,居然如此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连一点面子都不肯给。此仇不报非君子,本少爷一定要给爹爹写一封信,让他在皇上面前好好地参他一本!”
说干就干,只见范统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然后伸手拿过纸笔,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一封洋洋洒洒数千字的书信便已写成。在信中,范统将自己所遭受的苦难描述得要多惨有多惨,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似的。
写完之后,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处后,才将信纸折好,递给身旁依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家仆,并吩咐道:
“你赶紧趁着夜色偷偷溜出城去,务必要将这封信亲手交到爹爹手中,不得有误!若是办砸了此事,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
那家仆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接过信件揣入怀中,然后悄悄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站在城楼上负责巡逻的士兵突然发现远处有一支军队正急速赶来。
那支队伍旌旗飘扬、盔甲鲜明,显然是前来支援的友军。这名士兵顿时兴奋不已,赶忙举起手中的铜锣,用力地敲打起来,并扯开嗓子高声呼喊: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正在城中焦急等待援兵到来的燕昭听闻此声,心中大喜。
他来不及多想,匆匆忙忙地朝着城楼飞奔而去。当他终于登上城楼,看到那越来越近的援兵时,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稍稍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秦怀毅身披重甲,威风凛凛地立于阵前,他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高声呼喊道:
“我乃秦怀毅是也!今日特率部前来支援忠王殿下,还望速速开启城门!”
其声如洪钟,响彻云霄,远远传去。
城墙上,燕昭听到呼喊后,面露喜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奔至城墙边,探出头来,兴高采烈地回应道:
“哈哈,原来是秦贤侄!你可算来了,快快进城,本王已等候多时啦!”
说罢,便转身吩咐守城士兵打开城门。
伴随着一阵“吱呀吱呀”的声响,那扇略显陈旧、充满历史气息的沉重木门缓缓被推开。
岁月的痕迹在门上清晰可见,仿佛诉说着这座城池所经历过的风雨沧桑。
门完全敞开之际,燕昭快步迎上前去,激动地说道:
“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这些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呐。拓跋雍那贼子率军猛攻,攻势凌厉无比,直压得本王几乎喘不过气来。
若非上苍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