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下降了好多。
“你想把部门解散了还是怎么地?不能因为二姨生病就不上班吧?”我一着急就忘了用尊称。
“哼。”娘总将两只胳膊抱在胸前,不悦地瞥过脸去,“你一个要辞职准备去追求你的理想世界了的人还关心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这也是为了体现你那满嘴的仁义道德么?”
“……”郑一鸣,我招你惹你了,新闻又不是我发的,麻烦也不是我闯的,凭什么又把气撒到我身上,既然这样,说明你也同意我辞职了是吧,那好吧,那我还有什么好怕。
我昂了昂脖颈,不服气地瞪着娘总说:“我才不关心你的什么破部门,要不是社长委托,你以为我乐意管你的事么?”
“哦——”娘总阴阳怪气地应了声,然后若无其事地甩甩手,边转身边说:“那你可以走了。”
“我……”
“嗡——”娘总手机又震了起来,娘总皱了眉头拿出看了下,缓缓地接起:“喂。”
“是么?那倒省了我们的麻烦了。”
“嗯,办的不错。”娘总两颗大门牙露了出来,眉头也舒展了开,不知是听了什么开心的事。
“去,怎么不去?”
“嗯,拜。”娘总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本来还笑着,看了眼我瞬时又面无表情了。
“于十。”娘总握了门把手又忽地停住脚微微转了转头,留个侧脸给我,“现阶段中国新闻媒体的坚持的新闻专业理念就是:政治家办新闻媒体。你以为离开这里到其它地方就没有黑暗和逢迎了么?你以为只有这一家媒体是为政府办事的么?你若真是有骨气,就做到最高的位置,做整个制度的统领者改变这整个大的控局给我看看,不要只会在这里跟我一个人耍帅,你的那招我见多啦,你这样真让我瞧不起呢。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到现在为止了,下一步怎么走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前边那段我还能理解娘总的意思,可他最后一句话却让我摸不透,好像他为我犯下的错买了单似的。但我此刻却来不及细细去思考,毕竟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问清二姨的过往,我鼓起勇气,又敲了敲门。
“还有事?”娘总开一点门,探头问我。
我不顾他躲藏的目光,透过缝隙看到二姨已经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了,想着娘总离开一下也没事,索性趁娘总没有防备伸手使劲将他拽了出来。
“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出了病房,娘总不悦地甩开我。
“老师,虽然您现在算是二姨的监护人,但二姨也是我家亲戚,我应该有权知道二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我生怕娘总又不理我,做好了继续抓住他胳膊的准备。
娘总听我要打听二姨的事果然变了脸色,他表现得越反感我就觉得事情越蹊跷,越强烈地想要知道被掩藏的事情。
“于十,你这身高怕是踩高跷也拦不住我吧,你想知道什么呀?”娘总微微笑着,又来挖苦我。
我费力踮着脚,又跟长颈鹿似的昂长了脖子,努力缩短和他的身高差,手又拽着娘总的衣袖,威胁说:“今天您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你是怎么认识我二姨的?二姨的女儿又为什么会自杀?”
“呦,不简单哪,这都查到了。”娘总不屑地抿抿嘴。
我得意地回他:“那是必然,*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自然要先搜集足够多能够反驳你的消息了才敢来和你对峙。”
“连你自己都知道不是我对手,啧啧,够了,于十。”娘总把我手狠狠一扯,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后拍拍衣袖吹了吹灰尘说:“有本事你就自己调查出来,从我这里你不要奢望知道一丁点关于我妈的事情。”
我看他无所谓的样子不禁就上了火,语气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