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瘦弱的。肤色异常灰白的家伙,身上有不少地方已经烂得露出了骨头。皮包骨的脑袋令他看起来更像骷髅。
当然,这并不是现在的重点。令张洛惊讶的是,这家伙的双脚踏在天花板上,就像是逆转了重力似的,整个人以一种“倒立”的姿势站在床前。
那一刻,卧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僵尸”睁开像是患了白内障的灰色双眼,把目光聚焦在身穿黑色卫衣的张洛脸上,张开还在淌血的嘴。发出沙哑的声音:
“外来者……都要死。”
咔嚓!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张洛手中亮起的一道银光拦腰截断,上半身摔回了鲜血淋漓的大床上,双脚和下半身却还伫立在天花板上,一大堆内脏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
“……”
看到眼前血腥的场景,维尔芙面色苍白的捂住嘴,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张洛没说什么,只是大步上前掀开床幔,观察着里面的景象。
淡紫色的床单上满是喷溅的血痕。刚被“潘多拉”拦腰斩断的怪物还在不停抽搐着,但张洛能看得出来,其中的大部分血迹,并不是这个怪物留下的。而是……
“原主人被吃掉了吗……”
皱着眉嘟囔了一句。张洛来到床头的黑檀木柜子前,看着上面的水晶杯子,以及旁边的一张便条。
打开便条。上面写着的依然是很漂亮的法语字体,不过在行刑者之眼的翻译模式之下。要把这些文字翻译成中文可谓是轻而易举:
女皇:
当所有角色都到齐的时候,我们的时间就会到来。做好准备——你亲爱的,jane。
读完了意义不明的便条,张洛随手把那张纸塞进口袋,接着回过头看着一脸震惊表情的维尔芙,收回变形成大型回旋镖的潘多拉,凝视着那名金发女子的面孔,沉声道:
“我们开诚布公吧,你代表着哪张牌?”
听到张洛的话,维尔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虚弱的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装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张洛笑了笑,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断:“住在这里的居民,象征的是塔罗牌的角色,对吧?”
眼见维尔芙还在保持沉默,张洛慢条斯理的说:“刚才看到外面那幅壁画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何要在画面上加上一个黑框,毕竟如果是一般的壁画,是不会特意加上方框之类的东西的。也就是说,那个方框本身也是画面的一部分,这样一来就很明显了……”
说到这里,张洛站到维尔芙面前,稍稍低头凝视着她深棕色的眼瞳,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幅画其实是代表着‘女皇’的塔罗牌,所以才会加上黑框,对吧。”
——在塔罗牌中,主要的二十二张牌被称为“大阿卡那牌”,其中排在第三位的牌,正是女皇(the…empress)。
这样一来,那张拙劣的涂鸦旁边写着的“第三位的居住地”,也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简单来说,这间刚刚发生了杀人事件的卧室,正是“女皇”的寝室!而那个刚被张洛干掉的,倒挂在天花板上的怪物,则是——
“被我打死的这个人,就是塔罗牌里的‘倒吊者(the…hanged…man)’,没错吧?”
“你说对了……”维尔芙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猜出来啊,我还以为能再瞒一阵。”
“这么多线索还猜不出来就怪了,毕竟是我这种机智勇敢……”
张洛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跑题了,立刻把话题拉回正轨,问道:“那么现在可以交代了吗,你究竟是‘什么人’?”
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