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请罪奏章和战败的军报,同时被放在了邺城皇宫大殿的案子上。
大赵天王石虎,一脸怒气的坐在龙椅上,随意翻看了几份战报和奏章,内容无非就是战败、请罪、战败、请罪。
“废物,一群废物。”石虎暴喝一声,猛的一脚将身前的案子踢了出去。
“咔咔,哐当。”案子被砸的粉碎,案子上面摆放的奏章和战报顿时散落一地。
大殿之中的文臣武将,被石虎的这一举动吓得不敢吭声,一个个低着头,躲避石虎头来的目光。
“传令,集结邺城所有兵马,本王要御驾亲征。”石虎扭动肥胖的身躯,猛的从龙椅上坐了起来。
“王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石虎此言一出,大殿上的文臣武将顿时都吓坏了,一个个跪着请求石虎息怒。
其实,石虎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心中气愤难耐,说说气话,发泄一下心中的闷气罢了,不料,却把满朝文武吓个半死。
一名文臣怕石虎真的会出征,连忙出列奏道:“王三,万万不可,如今,我大赵四面受敌,北方的段辽屡屡进犯我边境,西凉张俊在我大赵边境屯兵十万,意图不明,关中刘耀残部,时常作乱,草原拓跋氏一族对中原也是觊觎已久,不可不防。”
“哼,前线屡屡战败,若不出兵,晋军长驱直入,岂不一路打到邺城。”石虎大声喝道。
“王上,此战我军虽败,晋军的损失也不小,晋室一向偏安江南,满朝文武热心北伐的没几个人,得知我大军退兵,一定不会大举追来。”一名大臣分析道。
“哼,当年晋将祖逖一路打到黄河边上,差一点就打过了黄河,如今,怎么不会追来。”石虎大声斥道。
“王上,晋室接连遭遇王敦、苏峻之乱,国力已大不如前,况且,如今的晋室,跟本就找不出像祖逖那样的名将。”
“王上,我大赵修养数年,再进攻江南不迟。”
“王上,我大赵当先解决掉屡屡犯边的段辽。”
满朝文武,纷纷劝诫。
石虎见诸大臣说的都很有道理,同时,心头的火气也消了不少,于是,大声下令道:“传令,前线中路大军退守山桑城,任命夔安为主将,桃豹、张举、王朗、张豺、姚戈仲、孙伏都为副将,告诉夔安,一定要守住山桑城,否则,提头来见。”
“是,王上。”传令官得令,转身离开大殿。
“散朝。”石虎大喝一声,挺着大肚子,昂头离开大殿。
石虎走后,吓得满脸是汗的满朝文武,互相对视一眼,缓缓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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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军主力在怀远、义城休整了三天,在这期间,韩潜每日派遣斥候,前往豫州山桑城附近打探敌情。
斥候打探得知,敌军主力皆集结在山桑城,并无进军和后退的迹象,似乎打算死守。
韩潜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北伐军主力近两万,荆、扬二州主力大军,集结在当涂城的已经达到六万,三路大军合计八万,只要荆、扬二州主力人马渡过淮水河,对山桑城的敌军,有绝对兵力优势。
就在韩潜苦等荆、扬二州主力渡过淮水增援的时候,朝廷传来了立即退兵的命令。
很快,荆、扬二州的主力人马,开始从当涂城拔营,缓缓向扬州和荆州行去。
韩潜无奈,只得下令退兵,北伐军近两万主力,分别从怀远、义城向当涂退去。
此时,华安的亲兵营左旅仍在平阿,待接到退兵的命令时,韩潜的主力人马已经退过来淮水。
华安不敢独自停留,接到退兵命令后,立即连夜率领部下向当涂城北面的渡口奔去,一路疾行,终于在第二天一早到达渡口,好在敌军并未追来,华安麾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