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后让人给我买套新装。”任蝶衣望着车窗外飘然掠过的景色:心不在焉的吩咐花弄影,“还有,让梁叔也改一改装扮。”
“粱叔已经是乔装过的样子了。”花弄影露出一个解忧的笑,脸上青青紫紫的颜色并未影响他的美色。“除非交手,探出武功门路,否则他的身分没那么容易泄漏。”
“你已经惹出大理寺的密探了呀!你以为你窝藏罪犯的消息还能瞒多久?”
“他们呀~~”花弄影以悠闲的姿势舒适的坐躺在软垫上,很有把握的告诉任蝶衣,“粱叔对他们下了药,没迷糊个一年半载,他们是不会清醒的,你放心。”
“那一年半载后呢?”届时,国土会被花弄影一家人搞成什么样?!
任蝶衣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人,他亦正亦邪的面容像是覆盖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使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我们江湖人向来不管朝廷之事,这是很早以前就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过你死缠着我不放,我也得照约定保护你回京,所以你的事我不能不管!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你们家到底是在盘算什么?”切入正题,任蝶衣以不容躲避的眼神索取花弄影的回覆。
“等你和我回京,答案你自会晓得。”那场风暴即将来临,他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我是不会为通敌卖国之人效力的。”任蝶衣发出试探之意。
“我不会叛国。”花弄影怀有心事的语调不再暧昧,轻轻淡淡的,比他诱人的喘息更好听。
天边的阳光渐渐潜入云朵中,地面在瞬间变得阴暗,车厢内没了光亮,任蝶衣忽然看不清花弄影闪烁不定的表情。“坦白告诉我,你护送的是什么?”
“唉~~”他幽幽的叹气,一副不方便告诉她的态式。
任蝶衣听了,心又烦躁了,说什么他有多么的喜爱她?结果仍是有事隐瞒她,不肯对她坦诚,这教她如何相信他的爱意是真心的?
任蝶衣哼了一声,阳光随即又露出脸来,金黄色的光彩照亮了车厢,刹那间,她意外的看见花弄影含着浅笑,温柔凝视她的神情是那么澄净,没有丝毫的欺骗、心虚、恶意。
任蝶衣的心跳错乱了,双颊开始发热,不知如何阻止上升的体温,就听花弄影开口——
“我带在身上的是我爹……通敌叛国的证据。”
任蝶衣顿时愕然,烫到心窝的情焰倏地熄灭了。“据说你父亲及其兵部的同僚能调动国上内三分之一的兵马,而你兄长在他岳父的推荐下接任了将军之职,又掌管了另外三分之一的兵马,你们家要造反简直如探囊取物、无人可挡,又何必去勾结外敌?”她始终无法相信大理寺密探的指控。
纵然此时花弄影已承认了,她仍认为真相并非如他所言。
花弄影叹道:“蝶衣,你知道我哥这个人,他与我爹一向政见不合,绝不会与我爹联手起兵造反的。”
“是,我相信冰彦不可能通敌叛国。”她的话说得干脆俐落,透露出她对那个男人的信任。
花弄影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不晓得自己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换取她如此信任?在迷上任蝶衣后,他比唯利是图的商人更爱斤斤计较着她对他的好与坏,丝毫都不愿输给他的兄长。
花弄影又是一叹,暗自承认梁叔警告得很有道理,再与任蝶衣纠缠下去,他会愈来愈不稳定,最后害苦了自己。
“花弄影,你找我护镳一定是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任蝶衣的视线停留在他隐约散发出些许烦恼的眉眼间。
她早已习惯了他吊儿郎当的悠闲样貌,压根看不惯他藏有愁绪的神态,因此不由自主的想为他分忧解劳。“告诉我该怎么帮你?”只要他不再戏弄她,她愿意给他力量。
任蝶衣眼底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