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辉兄!”
“哎呀,介夫来了!快快上座!”
王华对杨廷和向来都挺尊敬的。从一个正统的文人观点出发,虽然王华是状元,但比起杨廷和来,还是有些不够看,杨廷和比王华小十三岁,进士却比王华早了三年!
而且这厮十二岁乡试就中了举人,十九岁就中了进士,妥妥的神童!
这样的人,但凡有点胸襟的读书人,嫉妒心不强的话,都会对其产生敬意!
王华跟杨廷和一道教太子读书的时候,领略过其过人的才华,博闻强识,过目不忘,实在是个人才……
不过,王华也不是书呆子,今天的朝,他也上了……所以,杨廷和这个时候来,王华自然知道其来意。
王华这种人,不善弄权,只善读书,是真正的清流,所以说话极为耿直:“介夫,请用茶!其实介夫大可不必如此惶恐,张镇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
事儿万岁已经钦定了,老夫已然无能为力了……”
既然自己儿子王守仁是张镇的大哥,王华自然以长辈自居,张口闭口就张镇这个孩子……这个感觉很爽啊,自己的辈分比起朝上的那些大佬,都自觉大了一圈,因为他们的儿子,现在都是自己儿子的弟子!
“德辉兄真是快人快语……万岁钦定镇南侯为愚弟之恩师,愚弟很欣慰啊!”
“哦?既然如此,学一学张镇的学问也好,三人行必有我师,张镇这孩子治经典不如你我,但论起杂学,真是通天彻地之才,你我十辈子都学不来这孩子一成……”
“若是恩师好好赐教,愚弟自欣然受教……只怕……只怕……恩师是个记仇的人啊……愚弟前些日子写了个弹劾的折子,跟一些人联名上奏了……”
“原来介夫在担心这个啊,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张镇那孩子,神仙一样的人儿,岂会计较这点……我朝不因言获罪,相互弹劾一下,常事嘛!”
“可愚弟就是觉得心慌的厉害……”
“若没其他的大事,这小事,不至于,不至于!张镇慷慨大方、光明磊落、胸襟坦荡,你大可放心,老夫跟他多次打交道,深知其为人……”
“德辉兄,您不一样啊,您是恩师大哥,也就是师伯的父亲,算起来您是师祖啊!
师祖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哈哈哈哈,介夫莫开这种玩笑!”
“真不是开玩笑,以后若是恩师整我,师祖可要从中斡旋哦!这几本书,乃徽宗朝的珍本,请师祖赏玩……”
王华看着这厮送上的基本书,眼睛都直了,翻开一看,果真是徽宗朝的珍本啊!
“你拿着这等珍品来,就是为了让老夫跟张镇说说,以后不要为难你?”
“正是!”
“真的好奇怪,你为何会有如此忧虑?”
“说实话,愚弟直觉往后极有可能会被恩师整死……”
“不至于,不至于!好吧,这几本珍品,暂且留下,老夫翻一翻,过过瘾,张镇那边老夫试着说说,根本不至于……”
杨廷和大喜过望,拜别了王华,也不停歇,也不回家,直接去了圆明园宅邸销售处……
“哟,这是左春坊大学士杨大人啊!快请,快请……您傍晚赶来,是打算再投一套宅邸?”接待他的是李东阳的继子李兆番。
李兆番这厮中了举人,就继续在销售宅邸,现在是宅地销售部的经理了。每天都接受镇国科技大学用电报发过来的问题,闲暇时间写八股、过问销售业绩,平时售楼自有其他人接待。
除非重要客户,尤其是当官的,他才亲自出面接待,现在也算是清闲了。
写得的文章,送回家去,自然有自己老爹亲自操刀斧正,进步也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