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延安府也这么丰饶,大家还造个屁反,今后便跟着大都督,扎根蜀地,心念至此,心中一阵快活,不禁吼起了叫人脸红心热的信天游。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莹莹的彩,生下一个蓝花花(呀)实是爱死人。”刚刚钟小旗按照李定国的要求,将汪丞相绑了,身上挂上几块大石头扔进江面,除掉了义军中的祸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舰长,快下来吧,小心感染风寒。”
“不急,我再看看情况。”
“有情况,北面是哪里?”
栀杆下的黄立三指了指江北岸道:“这个地方叫珍珠场,因盛产珍珠而得名。我以前跑船的时候,经常给珍珠老板们送货。”
“靠近点。”
黄立三指挥大舰转舵,向北航行。钟小旗连忙给其他舰只发了旗语,太阳渐升,江雾慢慢散去,钟小旗见珍溪镇的河汊里,大大小小的舰只上百艘,排开在江面,有的还在建造之中,舰船之间,用大铁链相连,人马来往,十分热闹,依稀中有满语传来。敌人果然在长江下游悄悄建立舰队,意图对安民军水军发动突然袭击,进而水陆两路进攻安民军。
“怎么办,舰长?”
“敌舰终于被我们找到了,机会千载难逢啊。”
“敌舰如此之多,我军寡不敌众。”
“怕个球,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不怕死,咱也不怕死。”
“我驾小舟,从上游而下放火,你等驾大舰乘雾至下游回攻,务要全歼。”
“舰长,小舟火攻,九死一生啊。”
“大军急需胜利来鼓舞士气,如果我死了,烦你大都督报个信,把我的坟朝着北面,如果我活着,便在肖家冲等你们。”
钟小旗从大舰放下五只小船,将火药,火油,干芦苇置于其上,几个会水的半大小子与他一道,各驾轻舟沿北岸顺流而下。
“我们先在雾中缓慢潜航,待你们在下游发起攻击,我再以火进攻。”
利用晨雾的掩护,舰队沿长江南岸全力航行,半个时辰后,舰队悄悄地航行到敌舰的下游两里远,再横渡到江北岸,此时清军才刚刚起床,正敲着碗找饭吃。黄立三果断发起炮箭攻击,敌舰大片相连,许多士兵还站在船上朝水里撒着起床的第一泡尿,将自己暴露在安民军的炮箭面前。只听见“嘣嘣嘣”的炸响,几乎箭无虚发,将甲板上的清军射杀无数。敌船顿时乱作一团,惨叫声四起,不少清兵立即趴在地上,有的赶紧躲进船舱里,不过仍有不少利箭从窗户射进来,造成不少死伤。舰长睡在船舱里,没有中箭,大叫道“炮手,给我发炮还击。”“是。”
虽然伤亡惨重,不过还是有两门炮的炮手们跑到炮位上,清膛、装药、点火、发射,向黄立三的军舰发射炮弹。只是清军的大炮射程与安民军的炮箭射程相差甚大,炮弹咚咚咚地掉进水里,威胁不到黄立三军舰,只有哭爹喊娘挨射的份儿。
钟小旗等听到炮声,立马砍掉石锚,几人全力划桨,借助水力驾舟向敌舰冲去,一边冲一边大喊:“杀西贼,杀西贼。”敌舰上本就慌作一团,听到这叫声,以为钟小旗等是赶来助战的,不过是小船,自然无暇细顾。须臾功夫,5艘小船便冲进敌舰群的上部,钟小旗等人吹燃火绳,点燃火油,拿了一根桨,跳下大江之中。
“嘣嘣嘣”冲天火光在敌舰群中爆炸,火星四散,周围几艘敌舰上的火药接连发生爆炸,火星又引起周边舰只连锁爆炸,周边的船只爆炸再次将爆炸扩散,如同洪水一般倾泄直下,爆炸冲击波将舰只残骸带上高空,坠落下来,砸死砸伤清军无数。江面上大火熊熊,映红天际,伤者死者殷红的血液在大江里漫延,引起一些嗜血的鱼群啃咬,有些伤者直接被拖进水下,再未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