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吴大哥差人押来几人,到帐前效力。”武水都带了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来到李定国面前。
“姓名?”
“杨树林。”年长的男犯答道。
“所犯何事?”
“不知道啊。”男犯一脸委屈地样子。
“你给我老实点儿。”押送的军士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报告大都督,这杨二原来是赶水镇一地主,我军到时,跑得无影无踪,现在划地了,才跑回来,说这一块儿是他的地,哪一块儿也是他的田,经人举报,实属妄图贪占,祁旅长把他一家发配到大都督帐前听用。”那军士说道。
李定国打量着这人,只见他中等身材,一双眼睛流露精光,一家人个个都是身强体壮,杀了着实可惜。“贪占土地,这可是大罪,你们说说该怎么治罪。”李定国问这一家人。
“小的可能只是记错了,并没有贪占。”这杨树林还在为自己脱罪。
“哪今天我也可能杀错了,并非滥杀。”李定国心想你还跟我狡辩,那行,我还收拾不了解你。
那一家人听见,有三个连忙就跪下了:“大都督,小的错了,小的愿意当牛做马,在大都督帐前效力,求大都督饶命。”其它的人也吓得瑟瑟发抖。
“大都督,前方矿区,地势崎岖,并且有人扼守,刚刚我们上了一个连上去,吃了大亏了。”武水都报告道。
李定国抬头远望,这綦江南面山体是乌蒙山余脉,山势雄伟陡峭,常有歹人出没,官府拿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敢与成建制的军队对抗,实属意外。
“对方是什么来头?”
“前方军士说,对方自称是护矿团练,要求我们不得靠近矿区,我方队伍未予以理睬,不想上方陡崖上建有碉楼,我方一个新建的连队吃了大亏。”武水都指着上方崖上的碉楼。
李定国看那碉楼,竟然是依着山体,在岩石中开凿而成,与岩体浑然合一,自然是十分险固。四下里张望,这一片崖上,竟然分布着十几个这样子的碉楼,十多个土兵居住其中,不探出头,只朝下面的岩坡上扔滚石和滚木,就算是你千人万人,只怕也难以突破,加之山岭有几个矿场,最不缺的便是这石块了,守个十年八载也不成问题。
“大家往两边延伸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其它路可以上山。”李定国觉得此处强攻损失太大,也未必奏效,派兵绕过此处攻击上面的矿山,应该能够攻下来。
可是两天过去了,派出去了士兵在碉楼的东西向走过了接近20里,虽然也发现了一些不那么陡峭的山崖,但是山上森林密布雨多地滑,根本无法行军。大军扎营在山下的溪流边,几日里春雨连绵,让人烦闷。
“大都督,杨树林有要事禀报。”武水都道。
“他又想减轻处罚?”李定国没好气地问道。
“他说他有法子让这几个关隘不攻自破。”
“请他进来。”
杨树林这才急匆匆地进得大帐里来。
“报大都督,这处山名叫黑熊岭,只有这一处进出之道,煤矿石和铁矿石都是从崖扔下,十分险要,自万历年播州杨应龙作乱以来,这张家和施家盘踞这岭上开矿,快五十年,几乎有五代人了,从来没有人攻下过。”
“适才你说你有法子攻下这个矿山?”
“攻是自然攻不下来的,但可以不攻自破。”
“什么法子?”
“这矿山产铁和煤,日日用铁和煤矿石与山下人换粮、油、布和盐这些东西,山上物资储存丰富,支撑一年绰绰有余,大都督需要的可能正是铁和煤,不过綦江产铁和煤的可不止于此。”杨树林说道。
“喔,难道还有别处产铁和煤?”李定国从虎皮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