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来把几天没洗的头洗了一遍,把胡子也刮了,从衣柜里找出几件干净的衣服,从头到脚收拾了一番,在精心的打扮下,感觉又有了精神头,站在镜子前看了一下憔悴的自己,真是人靠衣裳,稍微一收拾就添加了许多的精神,我拿上一个馒头边吃边朝车旁走去,我先来到盘安镇政府,找到了张镇长,张镇长对全镇的情况一清二楚,
他说“暂时还没有具体补偿的文件,我们也是一样着急,万一不成,你找个人再到县上打听一下,这么大的灾情,肯定有补救的政策,你就一边打听,一边再耐心的等等,你知道我们镇上也是没有办法,”
我说,“我只是着急,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在家里也待不住,我就顺路过来问问,”我出了镇政府后,就直接开车朝建平的单位去了,到了建平的单位,同事说建平去外地学习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我一脸无奈的走出了建平单位的门口,在建平单位的街道灰心的走着,走到一个长凳旁边,我坐了下来,一脸迷茫的看着走来走去的人流,像个精神病一样呆着,脑子里又想起了一串串不愉快的事,我想起了和娟刚认识的时候,想起了建平刚出世的时候无奈的眼神,想起了在承包地里接待县委书记的喜悦,想起了刚刚过去的一场大雨吞没了的2000多亩蚕豆,几十万就这样在洪水中淹没了,现在自己一副穷酸样,落魄的像鬼一样,妻离子散,身上还背着沉重的债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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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一个人,就是我们村白手起家和我爸是同学的春生叔,他一直在县上干着工程,他肯定认识些大领导,说不定在春生叔那里能打听到什么,去试试也行,只有碰碰运气了,想到运气我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人一旦遇到大事,往往都是胡抓乱碰,春生叔一直对我的印象很好,想到这里,没有犹豫,开着车就去县城找春生叔,春生叔见到我后,很热情的跟我问东问西,一看到春生叔这样热情,没有一副成功者的架子,我焦急的心稍微的缓和了一点,告诉了春生叔我的情况和来的目的,春生叔立马拿出了电话,给农业局的领导打了过去,电话那头说,“全县受了这么大的灾,上面肯定有补救措施,具体的还要等着,”不知道春生叔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着急,或者把我的这件事当成了他的工程,竟然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春生叔在电话这头对农业局的领导说,“能不能先给我的这个侄娃子先补救,他都被逼的快活不下去了,”
电话那头说,“这不是结工程款,也不是县上直接拨款,这需要省上统一来出政策统一打补救款”,春生叔不停的说着我的事,像讲故事一样给农业局的领导说着,虽然春生叔尽力的帮着说话,可政策依旧是政策,需要一级一级的往上报,又要一级一级的往下批,无论你再着急,也只能等着,春生叔挂断电话,不好意思的说,
“你也听到了,政策是有,只要有政策,你就安心的等着,不要太着急了,迟早你能拿到钱,”
春生叔又接连给其他部门的领导都打了电话,并一遍遍的嘱咐,一旦政策出来了,要第一时间给我办,又一遍一遍的说着感谢的话,看来春生叔和这些人的关系都很好,春生叔让我回去,有啥好消息会第一时间给我说,我说了一大堆感谢春生叔的话就赶回村里来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我也在煎熬中等待着好的政策,可漫长的等待和每天被人逼债,辱骂,以及侮辱,让我的精神出现问题,我居然和父亲一样,患上了抑郁症,心慌,急躁,无缘无故的流汗,睡不着觉,痛苦的想离开这个我再不愿意来的世界,这天晚上,我实在痛苦的不行,身不由己的开着车去县城找母亲,来到母亲租住的房间门口,强忍着痛苦门口站了半天我才抬起手在门上敲了敲,来开门的是侄女,侄女看到我立马扑了过来抱住,我抱着侄女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朝着里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