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不要?”张氏轻喃,恶毒地道:“什么不要?你以为你想不要,就不要的吗?我怕什么?我怕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你们永生永世都活在悔恨之中!”目光狂乱而怨毒,用力将手中的匕首捅向小梅子。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离张氏最近的黛玉猛然斜着冲上前,娇柔的身子用力地撞开了刀刃,十指紧紧地扣住了刀身,雪白的十指,映衬着突然绽放的红茶,分外鲜明,力气之大,让她捅不下去。
就在这一刹那,雍正脸上的血色登时褪尽,一眨眼的工夫,张氏已经被雍正击飞出去,手骨断裂的声音清脆之极。
小梅子落在了雍正的怀里,黛玉心里一松,手指也随着一松,匕首往地上跌落。
雍正左脚一踢,将匕首踢飞到了空中,笔直地跌落下来,直直地插入了张氏的左眼之中,一时之间,尽是她的凌厉痛苦的哭嚎之声,凌厉得几乎划破长空,激得林子中无数麻雀扑棱棱地飞起,一阵叽叽喳喳。
“来人,别让她死,我要她生不如死!”雍正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揽着黛玉,手忙脚乱地要给她包扎伤口,脸色阴沉,冷若寒冰的语气,更让已经窜出来的金甲卫士以及乡民们打了个寒颤。
黛玉眼中这才是泪珠滚滚,血染白玉的双手硬是要抱着女儿,不断地对着她脖颈呼呼:“小梅子乖乖,不痛呵,额娘亲亲!”
小梅子放声大哭,小手要抓黛玉的手,呜咽道:“额娘痛痛,额娘不痕痛!”
黛玉不顾手上的伤,微微一笑,如梨花带雨,用未受伤的手腕擦着小梅子的眼泪:“额娘不痛,小梅子痛痛。”
雍正抱着母女两个匆匆飞往客栈,已经有金甲卫士拎来了随行的太医,细细地替黛玉和小梅子包扎伤口。
小梅子还好,脖子上细细一道伤痕,敷上金创药也就行了。只是黛玉用的力气太大,匕首又极其锋利,伤处深可见骨,就差一点,双手就废了,只怕日后好了,也会留下极丑陋的疤痕,更别提她深爱书画,若是一个不妨,恐怕双手都会不灵活。
捧着黛玉的手,雍正良久不言语,过了一盏茶工夫,便突然起身出去。
黛玉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太了解四哥的心,可是去了,反而更让他心中愧疚。
他的武功是高,只是张氏贴身要杀小梅子,任何人都会临危而乱,当局者迷,他的一身武功竟无用武之地。
如今事后想一想,又觉得可笑,真的是事到临头,关心则乱,往日的聪明机变,竟是一扫而空,脑子里都是空白。张氏毕竟是张氏,为何非要当面与她对峙?金甲卫士在身后给她一根带着麻沸散的毒针,也就什么都解决了。
身为女人,她也为张氏感到悲哀,如今更有一层憎恨。女人总是在情字上太重,阿穆为了允祀,忍受着许多她所不能忍受的事情,她一直放不开,直到最后心死;如今这个张氏,亦是毫无骨气地活着,将自己得不到的,总是推在别人身上。
女人啊,不是光靠着情字生活的,更不是一生之中只有一个情字。在爱情中,两相爱悦,方是正道,世间多少佳偶,是只因为一个情字而长相厮守的?没有罢?女人,在爱情中,也要有自己的骨气和傲气,以男人为天,注定了一生都痛苦。
看着小梅子睡得熟了,睡梦中还蹙着眉头,眼角清泪挂着,想来是疼得很了。
真是可怜了小梅子,生来竟是这般多灾多难,前些时候在铁屋子,如今又遭受到如今的伤害。
低头看着包着纱布的两只手,黛玉叹口气,走出了屋子。
似乎感应到了人心,秋雨击打梧桐,声声落在人心。
双手从后面环着雍正,将脸放在他宽厚的背上,柔声道:“四哥,已经过去了。”
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