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什么呀!你看看。”容氏接过信读道:“锦阳侯台鉴,你我同朝为臣,本该多亲密走动,今我有一弟,姓马名忠良,年方二十有五,人品忠厚,尚未婚配,闻杨兄有一妹,贤而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李某愿为吾弟求亲,望杨兄成全,今略备薄礼,请笑纳。”
“原来是替他表弟惦记咱妹子啊。”杨展若有所思。“怎么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哥的给弟弟求亲这不天经地义吗?”容氏喜滋地说。“可是这安民军原是张献忠的队伍?”杨展迟疑地说。“什么乱七八糟啊?永历正在选妃,你把妹子送去啊,我看你就是官迷心窍,就是你这个当哥的答应,我这当嫂子的也不能同意,永历整天被清军追得东躲西藏的,惶惶如丧家之犬。要是被清军抓着了只怕死无葬身之地,这不是把丽蓉往火坑里推吗?”容氏不停数落杨展。“你小心声点儿行不行啊?我怎么会把丽蓉往火坑里推,可李定国这伙人他们终究是匪啊。”真把妹子嫁过去,杨展有点心虚。“什么匪啊,你可别瞧不起人,人家现在也是正经八百的官军,就你是官军啊,马忠良已经是旅长参将,多好的前程啊,丽蓉配他不吃亏。”“你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
“再说你了,全四川数得着的势力,就是清军和明军,明军里头呢,李定国独一份儿,前两月你和樊一蘅合伙都让人家给收拾了,要不是人家及时收手,嘉定府未必能保得住。现在樊一蘅一家跟人家好得跟一家人似的,就你一个人守着大明的旗号有什么用?你要不赶紧巴结,只怕以后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容氏如连珠炮一样地说着。
“夫人,你说得是,哪这门亲事。”杨展虽然是个威风八面的将军,在家里其实有点怕老婆。“我倒是极为赞同”“就依夫人,那我立马修书一封,嘱咐成功走一趟。”
十多日后,马忠良带着厚礼乘着船从大佛对面的码头上岸,进了城门,只见他骑着大红马,肩扛红绸胸带大红花,满脸喜气洋洋地走在嘉定大街上,整个嘉定城都知道侯爷要嫁妹妹,一群孩子们围着马忠良要礼物,马忠良也不吝啬,便广西带过来的西洋糖撒了让孩子们捡去。
新姑爷来了,侯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马忠良进得府来,向老太爷老夫人行婿礼,恭恭敬敬地将礼单呈上,二位老人也不了解,便将礼单递给了内当家容氏,容氏喜滋滋地接过礼单,翻看着马忠良带来的礼单内容,突然有些不悦地把礼单扔给杨展。
只见上面写着:“金百两、银万两、唐寅秋风纨扇图真迹一幅、文征明书《草堂十志》小楷真迹一幅、和田玉白羽莲花镯一双、玉麒麟一方、端州古砚一方、鸳鸯玛瑙枕一对,丝绸百匹、象牙筷子两对、合浦珍珠百颗、紫青宝剑一把、绣春宝刀五十把、银枪五十把、如意宝珠玄鸟铠甲一副、野战炮五门、火药千斤……”
“结婚他们还送这山炮?”容氏试探着问道。
“嫂嫂有所不知,这礼品中多有宝物,金银玉器我且不说,只说两样,一是铠甲,是我表哥亲自冶炼稀有的合金所铸宝铠,这宝物不仅寻常刀剑伤不了他分毫,便是火枪火炮也难起大用,而且仅有七八斤重,比寻常铠甲轻了近三分之二,行动方便也不劳累,攻守兼备,目前安民军也只有两副,一副送给大哥,一副我表哥在用;我送这野战炮,非比一般土炮可比,全是精钢所铸,机床加工,可以连续多响也不炸膛,这炮加装了滚轮,行走山区如履平地,机动能力很好,而且有瞄准装置,是大军野战的重要火力,对付骑兵可有大用;我送这火药,也是我军新产,做法与一般火药不同,威力也非一般火药可比,用这种火药,炮弹的射击距离至少可以提高到两倍,一寸长一寸强啊,改日我可以给大哥演示着看。”
“好好好,姑爷一路辛苦,今天好生安歇。”老夫人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