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之人。和自个儿小时候一般。他无奈在污脏处打滚,早已没了当初的脾性。见着杨岳这样的人,竟是从心里厌了起来。又因着杨岳原不是姓钟,便也没法子把他与杨恩父子三人一般看待,面上虽是兄弟友爱,心里却是冷地,只在一旁看着,非要拿到他地错处不可,倒看他这副样子还能多久!这原是打小没爹娘少教导的缘故,却也被他藏得极好,便是他师父彭祖也没看出来。
他自忖眼力无差,原以为四妹杨幺是杨岳的心上人,正幸灾乐祸,没想到却是自家想错,心里自有些懊恼。再加上前几日叔父杨恩说起亲事,他虽觉不妥,心里却是对那位未见面的四表妹亲厚起来,未尝不想着亲上加亲,寻得一个相依为命之人,正患得患失,待得见了面,方知是转眼成空,心下越发难受。
待得他在张家暗地里看探明白,约好时辰,午后便回到了杨家,方一进门,便看见那女孩儿顶着一头乱发,揉着眼睛,火急火燎从房里奔出,提着一个小脸盆在灶边取水洗脸,不知怎的,心下便柔了起来。他方要说话,那女孩儿胡乱擦了脸,把盆随手一丢,粥也不喝,便要出门,却被杨岳一把抓住后领,拖回了堂屋,按在凳子上,“坐下,哥哥给你梳头。”
堂屋里的暖笼下正燃着茶饼,一屋子暖气融融,杨相坐在暖笼上笑着看弟妹们纠缠,那女孩儿皱着细眉,嘴里嘟囔着:“过午时了,要来不及了。”身子不安地扭动,恨不得插翅飞出去一般,杨相劝了几句方才安稳下来,一眼瞅到玄观,却狠狠瞪了他一眼。
玄观见得这小儿女之态,已是好笑,再见那女孩儿对着杨岳满脸不耐烦的样子更是合心,笑嘻嘻地坐到了杨相身边,说着闲话,故意道:“……这腊月寒天的,没想到林子里还有人傻站着……”
那女孩儿一听,立时跳了起来,不听杨岳叫唤,一头冲了出门。杨相与玄观皆是哈哈大笑,杨岳无奈埋怨道:“张家老四壮实得很,多等一会也不会怎么样,幺妹她身子弱,这么冷天不垫些东西进肚,必要受寒地,表哥何必哄她着急。”说罢,盛了一碗热粥温在灶上,方回屋烤火。
玄观不过笑笑,觉得两兄妹相处地情形有些奇怪。但心下再一思量,若换了他是杨岳,对亲妹妹怕更是要好上三分,小女孩儿被娇纵得上了天也是常事,便放开了,三人商议正事不提。
过了一个多时辰。天上开始飘起雪来,玄观心中便有些不安,他原是没看到林子里有人,不过是逗那女孩儿好玩,却不知张家老四如今可是来了,再一转念,那男娃若是不在,她必定早就回转,方才稍稍放心。
玄观正这般想着。却看到杨岳愣愣地看着紧闭的门扉,面带犹豫,一时站起来走了几步。一时又走了回来,杨相奇怪道:“小岳,你怎么了?”
杨岳苦笑道:“幺妹是个倔地,若是合了心,任是什么难的都不放在眼里,昨天已是在林子里受了一天的冰雪之气,今天怕又要如此了。”
杨相一愣,慢慢点头道:“女子有些烈性是好事,我看着她是个气燥的。怕要磨一磨才行,你这样事事纵着她,未必对她是好。”顿了一顿道:“你们面上虽是亲密,她却好似未能和你掏心。”
玄观心里暗暗点头,只道原不是他看错,这两兄妹果是有些古怪。杨岳面色一暗,叹气道:“二哥不知,幺妹年纪虽小,却是个极明白的。我不想让她卷到这些事里去,这些事尽是瞒着,她却早就察觉出来,只道我不掏心相见,便也远着我了。”
玄观听得此处,大是纳罕,忍不住问道:“她五岁方醒,如今不过十来岁,竟是有这样的见识?”忽地恍然大悟道:“怪道她虽只见相二哥一天。反倒似更听他地话一些。”心下却是有些难受。
杨岳是个精明地。见得玄观脸色,安慰道:“表哥不用担心。幺妹她……她极是重情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