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师,下官从小恋家,不愿远嫁,除了湖广之地,哪里都不想去。”如此回答,已是有破釜沉舟之心。
昆达英脸色一变,似要翻脸,却见那义王摆了摆手,瞅着杨幺笑道:“也罢,你若是不想进宫。那就进王府罢。”
杨幺与昆达英俱是一愣,昆达英看看义王,突地大笑。连连点头道:“杨大人,进义王府确也比进汗八里皇宫要好,王爷虽是时时随侍在天子身边,在江夏城中也有宅子,你既不愿意离开湖广,呆在江夏城里不正合你的心意?”
杨幺大吃一惊,终忍不住面上变色,此时那昆达英一脸笑意。站起身来,临去前突地回头道:“王爷,虽是资质上佳,但若是带回威顺王府,交给太一教的玄观调教几日,怕是更加销魂。”
义王轻轻一笑,摆了摆手,那昆达英悄然施礼退下,舱中只余义王与杨幺两人。
杨幺全身冒汗。暗恨自家这借来的身子奇异,明明是个早该死去的病体,却竟是惹得人人觊觎。平日借着色相虽是能得些好处,不过也是运气,想到此处,越发觉得玄观良言在耳。痛悔不及。
还好那义王今日似是已足,再听了昆达英地话,不过看了杨幺半晌,微微一笑,便唤人将她扶回了舱房。
杨幺饿得不行。料着这义王今晚不至如何。大着胆子把房中桌上的茶水点心吃了个半饱,不顾女婢们地三催四请。只在外间围着桌子踱步,深更半夜尤不肯上床休息。
她忧心如焚,想要自救却不知如何行动方能保全。进一步,说出报恩奴,只怕立时送到府上成婚,退一步,留在这义王身边,过得几日也逃不了被污。
“难不成又要表哥设法搭救?”杨幺暗暗低语,这王爷如是打算把她送到玄观手上调教,她倒还有机会见着玄观,只是因着玄观地态度暧昧,她心中极不愿意再承玄观的恩情,一时气馁,伏在桌上不语,突觉身边地四婢突然安静下来,转头一看,心里狂跳。
只见那义王站在门口,四婢正悄然从门口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门。杨幺强自镇定,没让自家原地蹦起,慢慢起身,缓缓向义王施礼,道:“义王爷。”
义王瞅着杨幺,随意道:“还未睡?”
杨幺暗喜,正要回答“马上就睡”,却见着那义王直趋而入,走到内间,大马金刀在床上坐下,扯过靠枕斜斜倚坐,顿时转了口,结巴道:“还未……未有睡意。”此话一出口,又后悔不已,生怕这王爷趁着大家都未有睡意时,又起色欲。
义王看着杨幺僵立在外间桌边,笑道:“你坐下说话。杨幺哪里敢坐,内外间只隔着一张雕花圆门,门上只垂着薄满的绢纱,哪里又挡得住义王,干笑道:“下官站着就好,站着就好。”
义王隔着绢纱睨了她半晌,突地打了个哈欠,也不招呼侍从,自已脱了外衣,皮靴,倒在杨幺的床上,扯过锦被,便睡了。
杨幺看得目瞪口呆,左右看看,这房里只有一张床,又悄悄走到门边,房门却已是从外面关死。再摸摸身上,匕首已是给了刘长净,便是刀鞘都给了倪文俊,身无寸铁,功力全失。
杨幺叹息一声,慢慢在桌边坐下,伏在桌上,也睡了。
杨幺一夜数惊,便是那床上微微动静也把她吓得半死,那义王一晚翻身三回,磨牙四次,说了梦话一句,都让她如临大敌,哪里能睡好觉?只盼着这王爷快快起来,回自家的房间,她才敢休息。
没料到这王爷昨晚纵欲狂欢,日上三竿仍是酣睡不起,杨幺腰酸背痛,眼圈灰黑,终是支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两人睡得正酣,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昆达英喇嘛在外咳嗽几声,唤道:“王爷,威顺王派玄观仙长来接你了。”
如此呼了两回,杨幺方醒了过来,甩了甩晕沉沉地头,听得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