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话,便是杨雄也摇头道:“爹爹,小玄一心想着白莲教的大业,正是得用的时候,哪里能脱得出身?”看着杨幺正和他杀鸡抹脖子地猛使眼色,不由咳了一声,继续道:“要不,和小玄说说,这订亲的事要等他出了王府,还俗了才作数?”
杨幺顿时大喜,她心里不过想着,以玄观的性子哪里是肯为了订亲损了白莲教大业的?这道士喇嘛的身份如此好用,就算是举事了,只怕还要凭着这身份多拿些情报,造反不是穿衣吃饭,总得十来年,这时间一拖,自然能让她想出别的法子来!
杨岳想来和杨幺考虑得一样,附合道:“大哥说的正是,爹爹,你看……”
杨恩捋着短须,点点头,叹了口气,摸着杨幺的头,道:“为了你这个冤家,只能厚着我这张老脸再去说一说了。普胜也是个可怜孩子,幺儿,你以后便会明白了。”
杨幺一见目的达成,喜上眉梢,哪里还听得进这些,跳起来,跑到杨岳面前笑道:“三哥,你饿了不,我们吃饭罢。”转向杨雄,瞪着眼道:“饿了!拿饭来!”
杨雄顿时不平,嚷嚷道:“哪里见过这样的妹子!我不是你大哥么,你对我怎么没有对小岳半分的尊敬爱戴?”
“尊敬爱戴?”杨幺冷笑着:“大——哥,要我回忆一下我们当初见面的情形么?我记得大哥当时见着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茵娘,你楼里……’”此话一出,杨雄还未出声,杨恩就一叠声地喊着:“老大,赶紧叫厨房把热饭送上来,让你妹子和老三吃饭休息。”说罢,急急出房而去。
杨雄哑口无言,灰溜溜地出房跑腿,临了还瞪了杨幺一眼,“你运气好,老二出门办事,要明天才回,否则……”说罢,不待杨幺回嘴,掀帘子跑了。
杨幺“卟哧”笑了出来,杨岳也不禁笑道:“你怎的跑去凤翔楼了?还遇上了他们两个?”
杨幺转过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杨岳,“看样子,你对那地方也挺熟的是不?我不过叫了个老鸨的名字,你就知道了?”
杨岳眼角一抽,又看到杨幺的面色不善,勉强笑道:“当初也呆了大半年,那里名气极大,潭州城里的人个个都知道,再说,那茵娘不是对咱爹爹……我怎么能不知道?”
杨幺自然知道这回事没当场抓着,没人会认的,她虽是心里怀疑难受,却还没生嫩到为捕风捉影的事去和杨岳闹别扭,恰巧饭送了进来,她便一笑丢开手,和杨岳坐下,慢慢开吃。
待得两人吃完,各自回房休息,杨幺寻着机会试探了杨雄几句,他倒是全无一点带杨岳逛过青楼的意思,杨幺一时也放了心,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待得杨相回家,此事已经揭开,杨相不过说了她两句也就罢了。一家人长年分离,从未如此团聚,难得在一起过一次年,个个都喜气洋洋,赶着置办年货,打扫房屋,张贴年画、对联,只有杨恩时时感叹,玄观不能回来,否则钟家也算是一家团圆了,还巴巴地写了信,备了一盒子生年糕、两件新衣送到了武昌。
杨幺暗地里撇嘴,心道,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只希望玄观永远呆在武昌威顺王府里,和蒙古女人一辈子打混罢。
每日里,杨幺、杨岳总是一处厮混,但杨幺敏感地发现,两人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时候,只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杨岳才与她呆在一间房子里,笑语晏晏,偶尔瞅着没人注意,还能轻轻握一下她的手。若是没有第三人在场,杨岳绝不和她共处一室,便是送她回房时,也是到门槛口止步,两人隔着门槛温存几句,等她关上门,便去了。
杨幺自然又喜又愁,喜的是杨岳把她放在心上,谨守誓言,绝不肯过分亲近擦出火来,她自家打一开始就怕怀上乱伦之子,不生不忍心,若是要生,找什么理由避开不说,生下来若是个怪胎,她和杨岳的感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