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错与否,黎婉青抬手又给她?夹了一块,“好吃吧,再吃一块。”
“多谢夫人?。”
许是?听出妻子的言外之意,霍启裕顿了片刻,又抿了口温热的茶水,可开口还是?不太中听的话?:“既然没跟那位主厨谈过,那兴许人?家?就是?瞧得上霍家?这份薪水呢?”
话?点?到这,虞宝意也有点?恼火了,但还不到发作的地步。
霍启裕很傲慢,尽管可能是这些豪门话事人?的通病。
“没了这份薪水……”霍邵澎用了一种漠然的语气,和霍启裕争锋相对,“人?是?活不下去吗?”
霍启裕笑了两声:“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在乌烟瘴气的厨房从早做到晚,活得下去,却活不好,有什么作用?为霍家?做事,可以当他?更高的追求,但若想站到台前,就违背了厨师的本分。”
这段话?,比虞宝意听过的所有风言风语都来得更难听。
她不是第一次见霍启裕。
在电视上,这位中年?男人?示外的形象永远西装革履,梳着一丝不苟的短发。腕间有一只银表,曾经有媒体将镜头对准放大,看清了透明表盘上纵横的那几道剐蹭痕迹。
不多,但总会给人?不精心保养的印象,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会考虑把这只表换掉,但霍启裕一遍遍戴着它,出席各种重要场合。
后来,人?们从一家?世界顶级的手工腕表品牌官网上找到了表的来源。
是?如今早已西逝的品牌创始人?,所做出的第一只表。
历任主人?可能追溯不清了,但上一任主人?,是?霍礼文。
看到这条新闻时,虞宝意已隐隐感?觉出霍启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尤其?在他?的发言始终彬彬有礼,滴水不漏,又拒人?千里时。
目下无?尘,凌驾于人?无?形的傲慢。
他?完全不在乎一件无?价的物品上出现破损的痕迹。
物品本身?够珍贵、稀缺,独一无?二。
但如今,他?才是?赋予这件物品无?价的人?。
就像他?此?刻所说:“霍家?完全可以给他?更高的价值。夫人?,既然你中意,何必一厢情愿,认为他?一定会拒绝呢。”
好一段话?,千回百转。
他?在给她?选择,且貌似是?更好的。
霍启裕要让她?,做霍邵澎身?边不站到台前的人?。
什么追求,什么本分,什么价值,无?非提醒她?要认清自己。
若想要的是?那点?让自己过得更好的“薪水”,不进这个门,也完全可以。
别?人?笑她?想进霍家?这道门,霍启裕不笑,反而告诉她?,你不进,一样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像香港那些?花花公子,身?边女人?多得像衣服,一天一件,可久而久之,总有一件要更中意些?。
霍启裕就差没明说,你当霍邵澎在外面更中意的那件衣服,霍家?完全没意见。
可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虞宝意看了眼?霍邵澎。
一路走来,崎岖难行?,他?几乎是?拖着她?翻山越岭,风雨难阻,别?人?都说行?不通,他?非要一试。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