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舔着脸,晃动着肥硕的身躯,小碎步,慢慢挪向孙净远现在脸扭的方向。
如此反复,终于把孙净远弄烦了,开口道。
“行了行了!一辈子没干几件正事,就知道吃喝玩乐,瞧瞧你这身材,快和你爹一样了。”
说罢似乎是又想到了逝去的弟弟,叹息一声。
“唉,也罢,谁让我是你大伯呢,你爹不在了,只能由我替你兜底了。咱孙家在隔壁丹阳县还有一大片山头,知府大人之前一直明里暗里示意我们,把山让给他,我都没松口。这次算是替你赎罪,就低价把山转给方家吧。”
孙元义闻言,面色郑重,后退几步,跪在地上,给孙净远行了一个大礼。
“侄儿拜谢大伯救命之恩。”
“切,行了,赶紧爬起来,还什么救命之恩。全当我欠你爹的,还你身上了。唉,以前孙家要向外发展,你爹才不得不去了兰溪镇这个小地方,一晃这么多年了,我老了,他不在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听着孙净远的碎碎念,孙元义起身给他倒了杯茶。
但孙净远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依旧在提点孙元义。
“这个山头是孙家的态度,但不能代表你的态度。你自己也得表现出知错能改的样子,不管是补偿方氏母子也好,还是教训妾室,你都得做出个样子来。”
孙元义一脸虚心受教的模样,耐心的听完老人的讲话。
“是是是,等办完我爹的葬礼,我就将家里大部分财产土地过户给必先母子。还有那个赵氏留下来的女儿,我准备把她安排在一个小庄子里,让她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能来我们跟前闹腾。
还有府上其他妾室和庶子庶女,我也准备把他们慢慢的都安排出去。至于那个孙思文,唉,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打杀了还真有些于心不忍,给他点银子,让他去别的地方,自谋生路去吧。”
孙净远看他条理清晰,安排还算妥当,就没多说什么,只强调一定处理好孙思文的事情,不要给家里留下什么祸事。
孙元义连连应是。
实际上他这样做也有自己的心思,只要失去了自己的庇护,孙思文的生死也就是个未知数了。
他作为父亲,亲手命令手下杀死亲子,哪怕有理有据,也难免会留下刻薄的名声。
但只要孙思文自己一人出去讨生活,就会遇见各种各样的磨难,到时候无论是方家出手,还是他自己出手,都不会有太明显的痕迹。
思文,别怪爹狠心,爹也是为了孙家整个家族考虑。方知府咱家真的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