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办事儿之前,他就对马家千叮咛万嘱咐,哪怕他们可以换成绩,但马卓那卷子也要认真考。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若真的被发现了,那他们也能多一分操作的空间。
现在这事儿整的,他要是不毁掉证物根本不行,两人随便写几个字儿,就知道拿谁的卷子是谁的。
还有那几个废物,办事儿竟然一点都不细心,瞧瞧这马卓的名字,和这卷子上工整的字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们就不能描着写个更工整的吗?!
废物啊!气煞他也!
牛主薄拿着装着证物的盒子,急匆匆的出了证物堂,看门的两个衙役看着主薄的身影,疑惑的挠了挠头。
“主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管他呢,反正咱们这证物堂不会出啥大事儿。”
“也对啊。这活轻松又自在,就是比守门的活儿少挣了点儿。”
“害,你可别提守门的活儿了。我之所以要调到证物堂,就是怕了。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只不过拦住了一对父女,结果就被咱大人罚去扫大牢了。大牢那地方又臭又恶心,那几天我差点没吐在里边儿。还是这证物堂好呀,轻松又清净,适合我。”
“晚上要一起吃酒吗?我小舅子送来的,说是什么十年陈酿,闻着香的很。”
“好!到时我带点儿下酒菜,咱一起痛快,痛快。”
俩人还在商量着晚上要干啥干啥。
只是不过一会儿,前院儿就传来了噩耗。
他们就见一个丫鬟带着几个同事,神色焦急的走过来。
“今天就是你们两个守的证物堂?是怎么办事儿的,今天庭上的证据居然全毁了!县令大人要召你们去呢,赶紧的,快去前院儿大堂。”
轰隆隆!刚才还想着吃酒的俩人,心情全毁。怎么就会出这种事儿呢?他们都是按规矩办事,怎么就出了这种问题?!
事情还要回到牛主薄拿到证物说起。
拿着两份考卷,他本应该第一时间就交给县令大人过目。但这证据是需要毁坏,为了以防万一,直接烧掉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肯定不会让这事发生在自己手上,不然这毁坏证据的事情就实锤在他头上了。
他得找下面的人来顶包。
这顶包的人他昨天就找好了,他给了那人五百两银子,并且承诺一旦那人出了事儿,他会保障他的妻儿以后的生活。
于是他便拿着证物箱子,去找人汇合了。
于是他故意在人多的地方,演戏给别人看。
“哎呦喂!怎么回事儿?我这肚子怎么突然就开始痛起来了?不行不行,忍不住了。黄典史,你快来帮我个忙。”
被叫到名字的黄典史咽了口唾沫,事到临头了,他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事虽然冒险,但一旦成功了,他这后半辈子便衣食无忧了。
他若不小心把这证物毁坏,顶多受点责罚,丢了工作。也好过被揪出来参与的科举舞弊之事。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功名,但无论大小,这都是砍头的重罪啊!!!
没办法,只能拼了。
“主薄大人,什么事啊?”
牛主薄假装痛苦的捂着肚子,把手中的木盒递给了黄典史。
“这东西需要交到县令手上,一刻也等不得。就剩这几步路了,你去帮我送过去。我不行了,我要赶紧去茅房。”
“成,我现在就给县令大人送过去。”
黄典史接过了盒子,一番保证后,朝着县令的书房走去。
这一幕被好几个丫鬟婆子看到,这些人无形之中都成了牛主薄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