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呼吸。
霎那间,便红了眼眶。
于是,他索性拉起被子,蒙住潮湿的双眼,闭目,装睡。
望着周身气场明显不对的萧瑾年,沈青青自然不敢上前打扰,本能地以为这是萧瑾年在暗示自己该退下了。
于是,她连忙走向房门。
然而,就在她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背后忽地再次传来萧瑾年难以捉摸的声音,“你……”
沈青青停下脚步,回过头望向萧瑾年。
只见他眸光闪烁,似乎有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下一秒,萧瑾年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捕捉的挣扎,“你……去哪儿?”
沈青青低头答道:“太子殿下请安心歇息,青青在外间守夜。”
此话一出,萧瑾年整个人酸涩得好像能滴出水来,只能用强势来掩饰,“你自便!”
沈青青微微一愣,像在解释,又像是为了化解尴尬,自嘲地回了句。
“多谢殿下关怀……只是习惯了守在外间。”
沈青青语气平淡,毫无波澜,落进萧瑾年的耳中,却仿佛藏着千帆过尽的沧桑。
萧瑾年只觉胸口堵得慌,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太子府有的是守夜的奴仆,不缺你一个!”
说完,未等沈青青反应,又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继续吩咐道,“从今往后,不许守夜!”
似是意识到自己语气中的强硬,旋即又匆匆柔声补了句,“睡床,本宫去书房。”
不知为何,这一次,语气中竟还带着几分懊恼!
沈青青彻底不知该如何回话了,生怕一个不留神又惹得这位善变的太子爷动怒。
心事重重地躺在宽大的喜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而忠信侯府内,几盏微弱的灯笼还在风中摇曳,照亮着沈南枝匆匆归家的脚步。
她踉跄着穿过曲折蜿蜒的回廊,偷偷摸摸来到自己的小院。
来不及休息,便立刻吩咐丫鬟雪香着手准备起煎药的器具。
炉火熊熊燃烧,将她惨白的脸映得通红。
夜越来越深,四周静得可怕,只有药罐中传来的“咕噜”声。
沈南枝睡眼稀松地守在炉火旁,不时用扇子轻轻扇动,以确保火候适中。
尽管她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眼中的愤怒与不甘差点就要滴到药罐里,但仍不敢有一丝懈怠。
自大婚那日闹过一场后,她在忠信侯府的日子便举步维艰了。除了每日要割血入药,还得准时准点到林氏跟前尽孝。
起初,宋文璟还能有大半日清醒的时候,尚能护着她一二。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到如今,清醒的时间已不足小半日了。
最近,林氏也隐约察觉出了不对劲。
一年前,沈青青嫁入侯府冲喜,宋文璟虽一直昏迷,但气色肉眼可见地一日好过一日。
如今,沈南枝同样嫁过来冲喜,为何这割血入药的效果却是微乎其微?
宋文璟的身体不仅丝毫不见好转,甚至昏迷的时间还越来越长了!
要不是她每日都亲自盯着沈南枝割血,都要怀疑是不是那丫头在偷懒!
林氏不明所以,又实在无计可施,只能用磋磨沈南枝来发泄。
可沈南枝的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沈青青不仅医术无双,她的血还能解百毒;而她,既无医术,亦无救命的血!
万般无奈之下,今夜,她才不得不以沈怀安病重为由,回了沈府。
又在顾氏的帮助下,不惜以身作饵,演了这么一出卑劣的戏码,费尽周折才弄到沈青青一小瓶血。
此刻,她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