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是她算计了所有人!”
这几句话,犹如晴空霹雳,直直劈在了宋文璟的头顶,震得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的脸色本就惨白如纸,如今更像是被瞬间抽离了所有生机。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那个一直被自己视作珍宝的女子竟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心中的困惑和愤怒如同熊熊烈焰,疯狂蔓延,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如梦初醒般清醒过来。
一双眼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杜康,声音冰冷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杜康被宋文璟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不安地低下头,不敢有半点隐瞒。
“小人……小人是在侯爷迎娶安平乡君后不久,无意中听那丫鬟说的。小人本想第一时间告诉您,可您一直病着,小人怕您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宋文璟冷笑一声,打断了杜康的话。
“那今日,怎就不怕,本侯会承受不住?”
杜康身子猛地一颤,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他抬头望向宋文璟,眼中满是恐惧与挣扎。
然而,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地对着宋文璟磕了一个头,这才声泪俱下地道出了原委。
“侯爷,小人不是不怕,而是今日之事,小人实在忍无可忍!”
杜康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双眼仿佛被烈火灼烧。
他一字一句,字字泣血,“侯爷,今日小人在街头听闻一事,实在是……实在是令人发指!”
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恨意,“那……那毒妇,在踏春宴的游船上,本想跳舞引蝶,却不料引来了一大群蜜蜂。她四处躲闪,结果……结果不慎掉入了护城河中。”
说到这里,杜康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很快又被更深的痛楚所淹没。
他继续说得咬牙切齿,“她的贴身丫鬟拼了命地去救她,却被她生生拖进了河里。船娘本可以将两人一起救下,可那……那毒妇却坚持先救自己,眼睁睁看着那丫鬟……被活活溺死!”
此刻,杜康的手早已不自觉紧握成拳,骨节处发出咯咯响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恨意。
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那丫鬟……她虽为奴,但在小人心中,却像那天上的月亮。她……她死了,小人的心也跟着死了。”
杜康哽咽着说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悲痛。
“小人本想随她而去,一了百了。但小人实在不甘心,更不愿见侯爷您继续被那毒妇蒙蔽双眼,日日为她伤神!”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要将所有的悲愤都倾泄出来。
“小人对不起侯爷,小人罪该万死!小人死不足惜!只盼侯爷能看清那毒妇的真面目,不要再被她欺骗!”
他的声音在被苦药浸透的平安雅居内久久回荡,竟莫名生出一种决绝与悲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