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拼劲最后一丝可能,都胜过一无所知,胜过什么也不曾做过。
他将沈江蓠拽上马,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沈大人的病是你弟弟姜夔下毒所致,徐楚良亦牵涉其中。”
马蹄声急,如破空一般。
沈江蓠只觉得周身血液冷若寒冰。
第63章 骨肉之情(下)补全
沈由仪气得浑身一阵哆嗦,一双手朝半空中沈江夔的脸狠狠扇去,却被轻易躲开。
他挣扎着似乎想起来,想像往常一样教训这个儿子,可是在被子里折腾了半天,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不够。
沈江夔帮他把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好:“何苦呢?事已至此,你输了。”
“为什么?”沈由仪仍是不明白,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何要谋害自己。
沈江夔不可置信地一笑,反问道:“那你为何要那样对待太太?太太根本就没病!你明明知道是长姐算计她,你却将太太赶去庄子上。你去过那里吗?你知道太太过的是什么日子么?”
他居高临下地望了沈由仪一眼,见他嘴唇蠕动,似乎有话要说,讥笑一声,抢先说道:“你别跟我说你还留了太太一条活路。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了,你把她扔去那里是给活路的意思么?不过是不愿意自己动手,任她自生自灭罢了。”
“你这样做的时候,可曾顾念到我?顾念到江芷?顾念到太太与你的结发之情?”沈江夔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沈由仪面色颓然,放弃了挣扎。他沉静地望了沈江夔一回,看不出那一眼里是悲痛抑或失望。他只是平静地说道:“那你长姐呢?她不是你与江芷的血亲么?她不是沈家人么?你说我不顾念你们,那你们可曾顾念过她?太太算计她之时可曾想过她是我的女儿?”
“没有人是应该被平白牺牲的。当初你母亲既然能狠下毒手,就应该想到若计不成,他日必遭反噬。”
沈由仪气息稳定,面色容和。
沈江夔狞笑一声,他知道这已是回光返照。他又帮沈由仪掖了掖被角,才说道:“老爷说的有理。可长姐到底不是太太所出,太太偏心也是人之常情。人谁不自私?也许太太是太贪了些,想去算计不属于她的东西。可是成王败寇,她和长姐,她输了。然而最后,我却赢了。只要我赢了,理就在我这边。”
“你不杀我,将来这爵位一样是你的。”这是沈由仪最后的一个疑问。
“你以为长姐真会坐视我承袭爵位?她既然害了我的母亲,我们之间怎可能仍是姐弟?老爷,你也别太天真了!我们这个家,从来就没有兄友弟恭过。谁人心里没有一个算盘?长姐她早就与江节勾结,她是要扶江节上位的。”
沈江夔扯了扯嘴角:“以为我不知道么?江节那个毛头小子守得住什么秘密?长姐也太没有眼光些!”
他重新端起药碗,叹了一声:“都凉了。”他扫了沈由仪一眼,又说道:“老爷也不用纠结到底谁对谁错。无辜与否,其实并不重要。要不然古人怎么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怪只能怪你们手里拥有了太多东西。怨不得旁人算计。”
沈由仪一激动,狠狠挥手,将沈江夔手中的药碗扫落在地上。褐色药汁从床上一路泼洒到地上。
沈江夔赶紧站起来,掸了掸衣裳,还好没溅到。
“不喝就不喝了,老爷别着急。反正有没有这一碗药,老爷也挨不过今夜了。”
“你这个畜生!”沈由仪终于喝骂出声:“忤逆不孝,竟敢谋害亲生父亲!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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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栖迟的马一直冲进了国公府的主院里。他在马上狠狠一拉缰绳,胯*下骏马腾起双蹄,长嘶一声。
他立刻翻身下马,接住一跃而下的沈江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