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初时确实吓到了她,但是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个机会?她可不能一直被秦顾游这样藏着掖着,若他一直不敢禀明父母,难道两人就算了不成?况且这样一闹,估计宋辛夷也不肯再嫁秦顾游了,即便自己和秦顾游的名声都毁了,但是舆论压力下,届时他不得不娶自己。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杜若蘅这一寻死,整个后院禅房就煮沸了的汤锅,闹开了花。
秦顾游见杜若蘅晕倒,生死不知,也顾不上逃了,折回来赶紧看她怎样。
一时,杜老太太、宋二夫人都到了。
杜老太太一见自己孙女额头上满是血,旁边还有个男人,哭着冲上前去。
宋二夫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叫仆妇丫鬟们赶紧带小姐们去大殿,见这边都闹出了人命,也不好假装没看见,留下两个仆妇帮着料理。她带着小姐们赶紧回城了。
主持听说之后拿着伤药赶过来了。上了药,杜老太太还是一直哭,可也不能赖在人家寺庙里不走。三个仆妇相帮着才把已经晕厥的杜若蘅送回了杜府。
当天一钩新月升起之前,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师的上层圈子。
初始版本是这样的,临安伯二公子秦顾游好不知羞耻,与宋府长房二姑娘定亲之后,还与别的姑娘在寺庙私会,居然被宋二姑娘当场撞见。
何止哪,好多家小姐都看见了。
私会的是……
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罢……
听说叫杜若蘅,是户部员外郎杜大人的千金。
宋辛夷倒是一滴眼泪也没掉,她与秦顾游之间还谈不上感情,只是好感与满意,眼下知道秦顾游有这么一档子事情,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在宋大夫人,宋大老爷面前,一口咬定了:“女儿要退婚,宁死不跟他成亲。”
秦顾游回家,得知父亲不在家中,战战兢兢等到夜里,还以为能平安渡过一夜,不想临安伯拿着棍子直接过来了,看那神情恨不得吃了他一样,操起棍子劈头盖脸一顿好打。打得上下皆伤。
临安伯夫人哭着来劝,一把抱住临安伯的棍子:“侯爷要打,就打死我罢。”
临安伯怒气冲冲拂袖而去,临安伯夫人却丝毫没有安慰秦顾游,反而令丫鬟们看好院门:“没我的准许,二公子不得出门。”
杜若蘅迷迷糊糊的,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第二日,临安伯夫人大包小包备了礼物,一大早就坐车去了宋府。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安抚宋家,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门亲事。
她前脚刚走,杜大人后脚就上了临安伯府的门。
宋大夫人与临安伯府人分宾主坐下。两位夫人想来都是一夜没睡,眼圈是黑的,眼里尽是红血丝。
宋大夫人也是呕了一肚子气,莫说三房的歪声丧气说风凉话,就是她自己也没想到千挑万选的准女婿,竟然看走了眼。趁临安伯夫人开口之前,她赶紧说道:“发生这样事情,谁也想不到。小孩子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二公子心不在我家丫头身上,趁着还没成亲,我看这亲事就算了罢。”
“我的姐姐,这是什么话?小孩子一时糊涂而已,哪里论到这么严重。辛夷不仅是我认定的儿媳妇,也是我们临安伯府认定的儿媳妇,除了她,谁也别想进我们府里的门!我来就是赔礼的,小孩子胡闹罢了,他心里头也明白,后悔得紧,如今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头反省。”
临安伯夫人好话说了一箩筐,宋大夫人却不松口。临安伯夫人难免又气又急,于是说道:
“这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那孽障的错,可是辛夷既然早知道,为何不告诉大人,反而自己带了人前去闹事?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她买通了寺里的小沙弥,故意叫小沙弥将众人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