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不再说话,伸手拍了两下。这似乎是个特殊的暗号,声音响过之后,整个城镇立刻沸腾起来。
就见数不清的人开始忙忙碌碌,不住地搬出美酒佳肴,不知从何处搬来了长条木板搭成横台,又抬出许多把石椅。人虽然多,却丝毫不乱,片刻功夫,宴会的场地就搭建出了模样。
〃轰〃的一声,不知谁以法术点燃了中心的油池,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狂放的热力散发出来,映红了每个人的脸。
〃请!〃沙平原一挥手,率先入席。
等巫梦寒等人全部坐定,酒宴这才算开始。外圈有几个人拿了从没见过的乐器,随意拨弄,就奏出异常悦耳的乐声来。更多地人在击鼓附和,整个峡谷中一时鼓声阵阵。还有一人独自拿了长笛模样的乐器,呜呜吹奏,乐声低回悱恻。
和着这乐声,有个男子高声唱起:〃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这是一首哀叹人生短促,如蜉蝣般朝生暮死的古歌,巫梦寒此前也曾听过。如今听由大汉伴着这种乐声唱起,别有一番感触。是了,这帮马贼本就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这首颇显雅致的古歌反倒成了他们的真实写照。
奏乐声,喧闹声,哄笑声,纵歌声在整个山谷回荡不休,人人都狂呼痛饮,一付醉生梦死的模样。巫梦寒本对这种情景极不喜欢,只是听了那歌,在想想人生无常,也觉得如此享乐并非无端。他独自慢慢抿了口酒,却几乎呛了出来,原来这酒异常猛烈辛辣。一入喉头,犹如一根火线直下肠胃,从里到外着了火一般。他停了杯,侧脸看江蕤。却见她满面欢喜,杯到酒干,看似十分的高兴。
正在这时,就听音乐一变,节奏突然欢快起来。数名披着薄纱的少女舞蹈而出,她们裸露着修长雪白的肢体,曲折变换,极尽扭转之能。玲珑的身段在轻纱中若隐若现,令人血脉贲张。一干马贼都瞪大了眼睛,舍不得眨动一下。
沙平原虽是主人,却也是一怔。这些都是镇子中的女孩儿,并非寻常歌女,如今作此诱惑之态,必有原因。他突然明白,一口饮进杯中酒,微笑着侧目看了看巫梦寒。却见那个少年双目清冷如斯,仿佛眼前的活色生香都是虚幻一般。
那几个少女越舞越疾,离巫梦寒的座位也越来越近。突然乐声一止,几名少女腰肢伸展,皆端了一杯酒,奉在巫梦寒面前。
全场一静,继而大笑起来。纷纷道:〃巫兄弟当真是好福气!〃〃自古美女爱英雄,果真不假的!〃〃错了!明明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废话,不是少年的英雄,能有美人爱么?〃
巫梦寒看着这几杯酒,一时愣住了。他并不知道这明祥国的习俗,不过听众人议论,也大概明白了五六分。若不接这酒,怕是难以下台;若是接了,恐怕也不能善了。对着这几名眼含期盼的少女,巫梦寒当真有些手足无措了。
〃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几名少女就觉手中一轻,酒杯突然已离了手。定睛看去,几杯酒徐徐悬浮在江蕤面前,那个少女面带薄怒,正瞅着她们。
江蕤把眼皮一垂,也不看别人,端起酒杯一一饮尽,然后突然一纵身,穿席而出,落在了空场当中。
〃不就是跳舞么?有什么了不起!〃江蕤冷哼一声,满面红霞,连步履都有些不稳。巫梦寒见她喝醉了,眉头一皱,就想上前拉她回来。就在这时,鼓点和乐声骤然响起。
江蕤本是一付站不稳的样子,突然随着乐声舞动起来!
所有人眼前都是一花,他们突然再看不到人,而是一团舞动的火焰!
江蕤红衣似火,踏着鼓点舞动,犹如火焰的精灵!她的舞步越来越快,到了后来,也分不清是鼓点在引导她,还是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