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拨了拨他的胡须,发觉他好像——是睡着了?
她笑了笑,又将胡须分成三股,左一扭,右一扭,她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奈何门中无一人有掌门这般长须,而掌门一向警醒,她一直没机会下手,如今,她心里正乐着。
胡须上头的两瓣嘴唇动了动,“鬼丫头,你啊,平时捉弄师兄们还不够!竟来捉弄为师了。”
林冬生咻的收回了手,僵硬的笑着,“师父偏心,为什么一定认为是我,就不想着是空哥儿呢?”
东方羽鸿睁开眼睛,轻轻捋了捋硬巴巴的小辫儿,轻笑道,“空哥儿再胡闹,也不敢捉弄为师,除了你,还能有谁。”
林冬生假装不悦的坐到一边。
东方羽鸿笑叹一声:“说吧,找我何事。”
林冬生屁股挪了挪,瞟了一眼掌门,“还不是三师兄,大清早的睡梦中就催我来问师父要一颗舒脑丹。”
东方羽鸿笑了笑,和蔼的说道,“这宏光啊,选了这条路看来是选对了,习医好啊,济世救人。”他侧头拿出药盒,递给冬生。“你这药丸作用甚好,为师这几日感觉把以前的觉都补回来了,人都精神了许多。”
冬生取了一粒收好。
转了转眼珠子,趁机道,“师父,您也说了,这习医好,济世救人,可是我们门规规定三年才下一次山,这三年里有多少人会因病痛而死,若是世上多一个医者,那得有多少人远离病痛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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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抱住掌门胳膊,就像贴着自己爷爷般亲近,她从未有爷爷,掌门这般年纪,慈祥的面容,温和的态度谁不想认他做爷爷。
她继续说道,“您不是老说要树善心,行善事嘛,像三师兄这样的,空有一身本领却得不到施展,明明有能力却不顾世人生死,这岂不是有违我们飞星阁之大道嘛。”
“况且他只能在这山上研究医术,也不能与他人切磋,医术怎能精进嘛。”
东方羽鸿捋了捋胡子,笑了笑。“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啊?”
林冬生登时跳了起来,恭敬的跪在地上,正经道,“掌门师父,冬生恳求掌门废了这门规。”
东方羽鸿闻言脸色一变。
“冬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林冬生坚定了语气,“师父,弟子冬生恳求废了这不合理的门规。”
小六儿端着茶点到了门外,听到里面的声音险些松了手,他微微退到一侧。
半晌后,东方羽鸿才开口,他闭了闭眼,“这门规延续了三百年,三百年来,上了这座山的人都是无条件的遵从,今日,你竟提出要废除?”
“师父,难道您不觉得这样的规矩不合理吗?什么历练一年,修心三年, 用三年的时光去感悟一年的经历。什么修自身、造万物……将自己困在这山端,不予实践仅靠口口相传吗?”
她自嘲的笑了笑,“有的人用一辈子都想不通曾经某一时所做的事,三年……三年去沉淀一年的历练,人生有多少个三年,这样一等再等,蹉跎岁月,活的有何意义呢。难道您也忍心看着师兄们就这样将一生都耗在山上吗?”
“不必再说了。”东方羽鸿长吁一口气,态度异常的冷硬,“这规矩是 师祖留下的,我们谁都不能质疑。”
“掌门师父!尽管这规矩本身就是个错误呢?我们也要遵循吗?”
“是。师命不可违。师父今日累了,你下去吧。”
适时,柏青往这处走来,看到小六儿守在门外,他本没多想就要进去,却被小六儿拉到一边,还做了个嘘的手势。
柏青满眼疑惑。
小六儿说:“冬生师姐在里头。”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