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敢。”
王梓淇便笑了,扶了薛氏上座。又令听香上茶,喊了丝竹将那些,蒋少轩搜刮来的新鲜点心摆了出来。
“老夫人偿偿。”
薛氏看着琳琅满目的点心碟子,不由得便气苦,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她时常与蒋少轩抱怨,年纪大了,嘴里总是没味,却又说不上想吃些什么。蒋少轩只道,人年纪大了便是如此。现在自个的媳妇怀了孩子,便这般翻肠刮肚的想着法子弄吃的。那一刻,薛氏真想将眼前的小几给揪了,她想了又想,总算是忍了那口气。
王梓淇却是不动声色的将她这翻情绪看在眼里,抬眼看了一侧的张妈妈一眼,轻声道:“前几日,世子爷让人从闽南捎了些时令的鲜果来,也让人送了些去夫人院里,夫人偿那口味可好?”
话才落声,一侧的张妈妈不由得便汗如雨下,一脸惶惶。她猛的记起,那日依兰院的蔷薇用碟子装了些新鲜荔粒送到敬胜轩,说是世子爷孝敬老夫人的。偏生那日薛氏出门了,她一时嘴馋吃了几颗,谁知一吃罢不了嘴,等再看时,便剩了一碟子的皮与核。她慌忙收了,压下这事。现在王梓淇一提起,她不由得便想使了巴掌狠劲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打死你这吃货。
薛氏挑眉,冷声道:“莫不是你记错了?我可不曾看到什么时令的鲜果。
王梓淇便笑了,看着雪花和银霸道:“莫不是你二人嘴馋,偷吃了不成?”
雪花与银霜连忙摇头道:“奴婢们不敢。”
王梓淇便笑而不语了。大家都是聪明人,银霜跟雪花不说没看到,只说不敢,可见那果子是进了敬胜轩的门的,只是入了谁的五脏庙,便不言自明了。薛氏不由狠狠的剜了张妈妈一眼。
“算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薛氏摆手道。
王梓淇点头应声道:“确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可惜了世子爷的一番孝心。”
薛氏脸色一白,平素里她老拿自己跟王梓淇比,不时的在老伯爷和蒋少轩跟前抱怨,而这番蒋少轩拿了孝心,她却说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往后再没得她报怨了。不由横了王梓淇一眼,现在便拿话堵她了?
“我今儿个想吃道点心,传了人去厨房做,厨房却来回话,说是张婆子被你的陪嫁妈妈给请来了,可有这回事?”
王梓淇笑了笑道:“是有这么回事。”
薛氏便斜了眼,看过来,道:“哦!”端了茶盏,轻轻的撇去上面的浮沫,半响才道:“你喊了我的人来,是什么事?”
王梓淇心中不由冷笑,她真不知道,这薛氏脑子里塞了什么?若说是个不聪明的,当初也不可能将个安逸伯府打理的妥妥贴贴,可若是个聪明的,怎么就当着满屋子的下人,跟自己的媳妇分了你我。不由得便摇了摇头。
“近来听到些闲言碎语,媳妇让人查了查,似乎最先是从张婆子那传出来的,便让秦妈妈去请了来问问话。”王梓淇云淡风轻的说道。
薛氏不由的,便扬眉看向王梓淇,闲言碎语?如果那些话只是闲言碎语,她还真是不得不佩服王梓淇好肚量了。想着哧笑一声道:“哦,不知是些什么样的闲言碎语,我怎的不知。”
王梓清猛的抬眸看向薛氏,眼见薛氏眼里有了抹桃衅的笑,不由得咬了牙暗道:我留了面子与你,你却不要,那便不要怪我。于是冷冷一笑道:“夫人好在不知,夫人若是知道了,还不定要气成什么样。”
薛氏越发的作势道:“你且说与我听听,真有那起子以下犯上,不长眼的奴才,我与你作主了。”
薛氏是料定了王梓淇定然不会说出口的,那些污言秽语,初起时,她便有听闻,若说信,她是绝不会信的,想来只不过是那两个姨娘起的妖蛾子。想起之前安逸伯以歌姬相逼,要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