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表情慷慨。
无形中,痛悔过后的马博,和仇笛站到一条战线上,重重地点头道:“是,该死。”
“肯定是了,没那些卖国贼,你就有三头六臂,也拿不到国家机密啊。”仇笛道。
“对。”马博失神地道。
“告诉我,在哪儿?”仇笛问。
“啊……”马博愣了,话到喉咙间,卡住了。
“你糊涂啊。”仇笛瞬间暴起,不敢给他考虑时间,吼着骂道:“你太糊涂了,没有那些证据根本没有定那些人的罪,所有罪行最终还不得落到你的头上……难道你愿意,那些衣冠禽兽、不知廉耻官员逍遥法外?难道你就心甘情愿为那些猪狗不如的货色抵罪?难道你宁愿自己身陷囹圄,也不想看到他们身败名裂?难道你愿意,你在乎的人,将来还受到他们的打击报复?”
马博一下子气喘如牛,表情决然地,像要拼命。
千钧之力,只余一丝了,仇笛吼着把最后的杀手锏抛出来了:“马哥,你怎么还糊涂着,徐沛红早把你出卖了,要不怎么可能有人坐在你的座位上等你……他们现在去抓你父母了,你难道已经没有一点人性了,难道就眼看着婉宁坐监,看着你父母都进去?”
“不许胡说。”董淳洁此刻明白了,吼了声。有欲盖弥彰之嫌了。
啊…呜…马博一声如野兽般的哀鸣,拉着铐子像迸发出了无穷的力量,一下子几乎拉脱了铁凳,外勤猝然暴起,却不料马博连着铐子咚声跪向董淳洁,他崩溃得泪流满面,跪求着董淳洁:
“……别抓我们爸妈……我都给你们……我什么也不要了……求求你们……”
“我没杀人啊,前些年生意老赔钱,段小堂让我帮他做账,我是糊里糊涂被他们拉上船的……我对不起我爸妈,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求求你们,我知道我活不了了,你们枪毙我吧,别抓我爸妈……”
最后的一线防线失守,马博在歇斯底里的哭喊着,露出了他的本色,依然是软弱、自私、其行可憎,没有那怕一点值得可怜的地方。
可偏偏让人觉得他可怜,董淳洁,默默的拭去了眼角一丝湿迹,眼神里怜悯,口气却冷冰冰地道着:“东西呢?你知道我们找什么。”
“在我…我身上。”马博痛哭着,哽咽着,最终把去向,浓缩成一句绝望的话。
外勤要上来搜,仇笛拦住了,董淳洁也明白了,他摇头道:“不用搜了,在体内……让家里准备手术。”
言毕,他长吁了一口气,仇笛搀着马博,要着钥匙,把反铐的手打开,腕部已经拉得鲜血淋漓了,那怕是心硬到能朝人开枪的仇笛,此时也觉得满怀愧疚,不管你冠以什么大义为名,行的都是同类相残之实,也许面前这个绝望的人,真算不上最该死的。
最终一锤定音的时候,陈局激动得拍案而起,那一刻,行动组全体静默,却没有大案将倾的兴喜若狂,谁也没想到,掌握着通敌卖国证据的嫌疑人,会以在这样一个简单的谎言前屈服。
他算不是一个真正的间谍,也许他真的想挽回,只不过后一切都将是徒劳。
陈局带队,一行人匆匆下楼,伫立在保密局大门口,进市区后就陆续有警车贴上来,或带队,或衔尾,那辆显得有点破烂的闷罐车,慢慢的多了一长列护卫。
近了,近了,在街道夹恃的警车中央,有一条路,只有一条路,路的尽头,是迎接的人群。
近了,近了,马博的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别怕,这都是形式主义,阵势大,不顶个屁用。”董淳洁给马博贴着创可贴,粘在他腕部,安慰着见到警车浑身发抖的马博,抬抬眼道着:“放心,我会去看你父母,会把你的话转达给他们。”
“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