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他们还是拎得清的。
这些年,皇帝与镇北王虽然因为那件事,彼此心里都有了隔阂,不再亲近,但皇帝还是认镇北王这个儿子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对雪晴郡主如此宠爱,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疼爱。
刘一鸣虽身在朝野,但朝堂的局势他却看得更清楚,他心里清楚,如今皇帝年迈,太子未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若是站错了队,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大堡主所言在理,宗主与我们堂主都是这么想的,但是…”唐霖话锋一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丹宗声誉受损,各地分堂都受到了打压,若是就这样忍气吞声,什么事都不做,岂不是让天下人认为我们丹宗是好欺负的吗。”
“不知屠堂主有何打算?”刘一鸣脸上赔笑,心里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前些时日,那个曾经在蓟城瘟疫一鸣惊人的神医秋离去到了晋阳城,两日前离开晋阳城,独自往玉山去了,我们堂主的意思是…”唐霖故意压低嗓音说道,“请你们飞云堡出手悄悄结果了他。”
“没…”三堡主刘三更刚要表态,“问题”两个字都到嗓子眼了,但看到大哥锐利的眼神,吓得狂吞了几口口水,硬生生把那两个字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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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更虽然是三堡主,但是他这个堡主基本就是个摆设,平常根本不管事,最大的爱好就是流连于烟花柳巷,醉卧在美人膝下,飞云堡的一切事物,都是大堡主刘一鸣说了算。
“啊…”
刘一鸣眉头紧皱,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叹息道“唐副堂主,那个秋离我也略有耳闻,他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练气境的修为,不足挂齿。我只是担心若是他突然枉死,就怕有心人会把罪名安在丹宗头上,然后再大做文章,到时候就怕…”
刘一鸣是聪明人,他话已至此,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等唐霖的反应。
唐霖听完,微微一笑,嘴角挂着一丝讥讽,说道,“这就要看大堡主的手段了。”
刘一鸣愕然,原来他们是要将这口黑锅扣在自己头上,难怪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呢,看唐霖的架势是吃定他们飞云堡了,若是答应,这口黑锅可不是他们飞云堡能背的,若是不答应,日后不仅是晋阳城的丹堂,估计丹宗都不会给飞云堡好果子吃,这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怎么,大堡主为难吗?”唐霖见刘一鸣半晌没有回话,眼里的狠色就显露出来,一双眼睛如饿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刘一鸣。
“呵呵…”
刘一鸣心里将唐霖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但脸上却还要赔笑,“唐副堂主说笑了,我们飞云堡还要仰仗你们丹堂呢,这种小事我们自然办妥。”
“那就好,那我就等大堡主好消息了。”唐霖说着高兴地跟大堡主碰了一下酒杯。
刘三更见自己大哥已经应下此事,顿时来了劲,开始展现他舔狗与吹牛的能力,把唐霖说得眉开眼笑。
刘一鸣看着自己的三弟跟唐霖这般小人在酒桌上聊得如此投机,说得如此热络,他只能无奈地摇头,内心感慨,“真是一路货色呀。”
刘二满为人木讷,不善言辞,整场宴会他未发一言,只是陪着喝了几杯酒。
酒宴结束,三堡主刘三更亲自把唐霖送去客房休息,刘一鸣一脸愁容地坐在桌前,刘二满察觉到大哥的情绪不对,便关切地问道,“大哥,此事有何不妥吗?”
刘一鸣没有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唐霖是给我们设了一个死局呀。”
“死局?”刘二满有些不解,因为在他看来,让一个练气境的人悄无声息地消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算那个秋离有些背景,但只要他们做得够隐蔽,就不会有麻烦。
刘一鸣见自己这个二弟也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