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霜感觉头很晕,身边的一切颜色都有些失真,就如同蒙上了一层粗糙的滤镜,。
灰白的墙壁正绕着她视野的中心旋转,连带着,四周的惨败的光线也好像发生了扭曲,延展。
小窗外的天阴沉沉的,似乎还有一些小雨,打在玻璃上,发不出声音,只留下一些浅浅的水斑。
压抑,但是也没有那么压抑。
夜霜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
不难受?
不难受。
她的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的锁住,无法颤动,自然将产生的痛苦融入血液,并传遍全身。
不过这也让她有些冷冷的,手臂僵硬但能动,大腿瘫软完全动不了。
于是她只得站在原处,向前方伸出手,结果伸出的手臂犹如陷入水涡一般,以与墙壁相同的角速度开始旋转,分外的诡异。
前方有什么,她看不太清,伸出的手在旋转了差不多一圈半之后总算是摸到了一个物件。
它有些软,也有些暖。
还未待她牵拉,这个如毯子一般的物件就飞到了她的身上,裹住了她的身子,上面所传来的气息很熟悉,令她紧绷的身体不由得一松。
这下她的大腿好像能动了,手臂上的血流也通畅了些许,头晕稍稍缓解,起码,视线是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这是在哪里?
冷白色的灯光,望不到头的廊道,以及……厚重的icu病房大门。
哦,原来是在医院啊。
不过,为什么她会在这,她刚刚不是……
心脏猝然跳动,宛如实质的痛苦顿时传遍全身。
“噗通”,少女顿时跪倒在地,不受控制地开始干呕。
她的胸腔剧烈的起伏,但是空气冲入胸腔的感觉却始终没有刺入她的大脑,冲淡她身体中肆虐的洪流。
好疼,真的好疼,疼得她几乎昏死过去。
不过好在这心脏也只跳了一下,洪峰迅速冲过,剩下的丝丝细流便不足为惧。
失控感褪去少女重新从地上爬起。
现在,她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空气中消毒水的气息十分的浓重,四周还有些沉闷的声响,但是又不知道来源于何方。
少女决定四下里走走。
她迈开步伐,鞋底与地面相碰撞的声音顿时在长廊中回荡。
一步,两步。
她的步伐越来越快,但是这个廊道上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任凭她如何前进,四周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厚重的大门,灰白的墙壁,冷淡的灯光。
这些物件都不知道在跑动的过程中重复几次了。
就如同一个被折叠出的维度一般,让人想逃,但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这么大的一个医院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呢?
少女有些气馁的跺了跺脚,而回应她的仍是只有那渐行渐远的回声。
回声之后,又是一片寂静。
虽然不累,但是不知道已经跑了多远的少女也终究是感到有些乏了,她慢下自己的步伐,如闲庭信步一般,又走了一会儿。
结果仍然没见到一个人。
哥哥呢?伯伯呢?还有那些姐姐呢?
难道这里就没有其它人了吗?
那她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明明……
少女再一次倒在了地上,她一只手摁住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搭在病房的大门上,两只手均因为心脏处剧烈的痛苦而收紧,抓的门把吱呀作响。
她干咳着,摁在心口上的手不知不觉地挪动到了喉咙之上,不顾一切的掐紧,却做不到丝毫的缓解。
要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