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竟然是不知从哪来的刺客将太后重伤了,太后目前生命迹象薄弱,正在被太医抢救。
太后遇刺?
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词竟然是“恶有恶报”,我甩了甩头,忙一脸关切的继续问:“那皇上呢?皇上有没有事?”
阿爹冷冷的说:“皇上有左久护着,自然没事,现下正在太后门口等着消息。”
我松了口气,席地而坐扭了扭脖子。
“千年。”
听阿爹语气不善,我抬头看他:“怎么了爹?”
“稍后,爹有话问你。”
我刚想说,有什么话是现在不能问的?可转念一想,心里头却是一凉。
他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黑衣人吧?
我定定的看着阿爹,他却没有看我,只是目视前方。
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
足足等到了二更天,被聚集审讯的人群才逐个散去。霍三和阿爹将我带到离寿安宫隔着两堵墙的地方,不远处还隐约能听见小胖子带着哭腔问左久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是你吗?”这是阿爹在沉默许久后问我的第一句话,言语中半是冰冷半是悲痛。
明明是在问,话一出口却像是肯定句。
我垂了眼,说:“不是。”
“那你解释一下,事发时你在哪?”
我说:“我去追刺客了,您看我这一身土,还有……”我伸出包着衣角上撕下来的布的手掌,一圈圈扯下布条呈给他看,“手上的伤。”
阿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痛意,可很快又被盖了过去,他说:“这是你四弟为你做的武器才能戳出的伤,你以为爹不知道吗?”
霍三也在一旁帮腔:“姐,你还是说实话吧,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眨了下眼,收回右手盯着掌心。从房顶落下去的时候我的掌心又像侧面压了压,被锋利的刀刃在戳出的洞旁边再次压出两道血痕,到现在上面的血迹还是湿润的。
默了默,我抬眼看着他们:“我追着黑衣人出去,与他过了几招,和他一起摔下了屋顶,连武器都被他夺走了……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们不信我么?”
霍三看了我半晌,一脸痛苦的咬着牙,重喘了两下,说:“我信。”
原本我是有些委屈的,但在宫中这么多年就算委屈也习惯了忍耐。可是看到霍三下定决心一般说信的时候,我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决堤而出。
而后,阿爹背过身去,面对着澄澈的月光,幽幽地说:“你是爹的女儿。爹自然,愿意信你。”
我眼眶酸的发痛,轻轻拢了拢又开始淌血的手掌,缓缓靠着墙蹲下,把头埋进膝盖。
谢谢你们。
☆、21。此毒无解
三更天,小胖子的眼泪都流干了,寿安宫中的油灯依旧燃着,在夜幕笼罩中显得格外惹眼。
我和周围陪着小胖子的几个人轮着劝他去休息,都劝了两轮了,可他还是一副就算很困也要守着的样子,坚决不回长生殿。
毕竟太后是他在晋京城里唯一的亲人了。
尽管无征国的夏天比春秋更怡人,但夜里有风吹过还是有些冷意。小胖子窝在我旁边不停地发抖,我便叫霍三去给小胖子拿件披风。只是披风遮在身上了,小胖子还是抖个不停。我这才知道,他其实是怕了。
足足熬到了四更天,几个太医才将门推开,陆续出来,也都是一脸疲惫的神色。
小胖子立刻窜上去问:“我母后怎么样了?”
着急的时候,他连平日装模作样的一声“朕”都忘记说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狠心,在这个时候还在期盼太后千万不要没事。可是转念一想,她没事了有事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