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的暗卫,在猿军中大肆宣扬上古神兽,连同上次在花都猿神寝宫被强压下去的上古神兽曾经出现的消息一起,在猿军的心中发酵,越传越邪,直到人心惶惶,几乎无人再恋战。
轩从密探那里得知此消息后,心中颇感欣慰。
“灵后,早知如此,你有没有想过让澈儿真的召唤出龟仙,去恐吓甚至碾压猿军?如果这样,也许你们都不必从灵国千里迢迢的来到漠北。”
“作为一军之帅,我和灵帝肯定想过,可是作为母亲,我不能让澈儿背负两国之间的杀戮和鲜血。”
“你我都是理想主义。”
“战争中的理想主义,便是舍近求远。可是如果没有一点理想主义,战争的意义是什么呢?以暴制暴?和平又会持续多久?”
“如果猿军反应过来,重整士气,你我都知道,我们的胜算不足三成。”
“我知道,顶多两成。”
“如果我们输了,会有数万将士的血,为我们的理想主义而流。”
“可是如果龟仙加入我们人类的战争,死的不仅是数万人,猿国的将士也是血肉之躯,也有父母妻儿盼他们回家。”
“战争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也许只是主帅的游戏,或者人生抱负。”
“把天下当棋盘吗?”
“这棋下得我不自在。”
“如果我们赢了,我们才有资格当制定规则的人。”
“我的规则就是不要再有这毫无意义的牺牲了。”
“这血不得不流,是为了猿神这样的人的野心而流。”
“我不明白,这种凌驾于天下人之上的感觉,当真如此让他着迷吗?”
“别人我不知道,猿神确实如此,为此他不惜杀害我们的父王,杀害所有挡在他前面的手足。”
“你敢肯定你坐在他的位置上,不会被野心迷了眼吗?”
轩不再说话,会吗?不会吗?
轩有野心,想成为天下共主,想让人民按照他理解的和平而生活、繁衍。
这种野心,和猿神的野心,有本质的区别吗?
灵后笑了笑,说:“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和澈儿的父王年轻的时候十分相似。”
轩回过神来,看向灵后。
灵后接着说:“你们的眉宇之间都有这整个天地才能容纳下的野心。”
轩五味杂陈,说:“在遇到澈儿以前,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打回花都,杀了猿神,替父王报仇,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灵后的笑容微小得几乎看不出:“现在呢?”
轩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说:“我不愿对你撒谎,这个野心依然在。只是……现在我最希望猿国和灵国能因为我和澈儿的……我和澈儿的结亲,而从此不再有起战火。”
灵后笑说:“这也是比起阿问,我更希望你做我们灵国的驸马的重要原因。”
轩满眼放光,小心翼翼说:“可是……阿问说,灵帝曾经答应要把澈儿许给……他。”
轩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灵后看着轩,表情变得很认真:“其实,澈儿嫁给阿问很有可能要比嫁给你要……快乐。夫君身为帝王,儿女之情永远只能排在民族大义之后。可是,这是澈儿生在王室不可避免的牺牲。”
“不可避免的牺牲。”轩忍不住重复道,不可否认,如果轩成为猿神,他身上维系的是苍生,万万人的幸福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到时候一定会有这样那样的无奈……
灵后说:“我嫁给澈儿父王的那一刻,我就要陪着他站在这灵国的最高处,一同撑住灵国的天……”
轩默不作声,如果澈儿嫁给她,以后他们要同时面对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