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母亲已经不在人世。”姜尚惊呼了一声。
时间过去了很久,姜尚又开口问道:“那……你为何取姜为姓氏?”
“听母亲言我父亲就姓姜,我父姓姜,自然我也姓姜。”姜林想都没想,在后世即便是两岁小孩都知道的随父姓的事情丝毫不用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唉,可怜的孩子。那你母亲是否厚葬,你,有没有立碑铭刻?”姜尚沉寂了片刻,继续问道。
“我那时候小,没有这份能力。母亲被压在倒塌的屋内,我徒手挖了三天三夜,手指甲都挖掉了,终究没有见到母亲。幸存下来的乡亲们便劝我不要再挖了,就让母亲在那废墟下长眠。我趴在废墟上睡了几日,终究饿得受不了,才随着逃难的乡亲离开了那里。”姜林尽量地将故事编得完美一些。
屋内沉寂了。
等了很久,姜尚终于又说道:“既然如此,此次回去,我可代你在姜水边替你为你母亲祭奠一番。那里是你母亲和你的故乡,想必你母亲的亡魂一定会回到那里。你只需告诉我你母亲之名便可。”
“呃……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这么大做好事,是不是对我唐方有什么企图?”姜林听完姜尚的这番话,心中有些感动。自己的母亲去世这么久,以前还经常借着清明节的时候去给母亲扫墓,后来上了大学后,就很少再去母亲的墓前看看。现在姜尚如此说,让姜林心生愧意,也为姜尚的这番行为有所警觉。
“我只是有感于你母亲命运多舛,你身世太过凄惨。我替你于姜水边祭奠你母亲一番,将你的现状告知你母亲,她的亡魂便能得以安息……想必你也不愿你母亲的亡魂一直无法安息吧。你放心好了,这……只是我的一番私人行为,丝毫不影响唐方与周国之间的商谈。”姜尚赶忙解释道。
“那……就多谢老丈了。前些日子是小子我太过……请老丈原谅则个。我母亲……小时候听乡亲们总是叫她小青小青,这应当就是她的名吧。”姜林起身,转身朝屋内行了一礼,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唔……”屋内的姜尚没做任何答复,两股浊泪终于从饱经沧桑的脸上流了下来。
“小青!”
“姜水边出生,现年二十五!”
“八岁那年大地动!”都不用姜尚掐算回忆,蜀地那个鬼地方几乎每年都有地动,距离蜀地只有一山之隔的西岐经常都能感受得到甚至被波及到。
这一切的线索汇集下来,姜尚已经完全确定坐在屋外台阶上的姜林,便是自己与青的杰作。
这是自己的亲骨肉。
“好……我记下了……我……我一定替你祭奠你的母亲。”姜尚如鲠在喉。
此前几日与惧留孙打探姜林的情形,一来姜林确实没有过多地透露自己的身世。若不是今日姜尚一张嘴便将姜林惊醒,意识到自己前十多日的失态,二人也不会说起这些。再加之惧留孙有意要留在唐方,也不会过多地透露关于姜林的事。
那日姜尚还在想,是否姜林与母亲一起逃到了这里?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只要有机会见到其母,只要其母是当年的青,姜林便是自己的儿子无疑,但今日与姜林深入地交谈才得知其母早就已经不在人世。
人老成精的姜尚飞速地转着脑子,终于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探出了姜林母亲的名,好巧不巧地姜林母亲的小名实打实的便是小青。
怪只怪这个时代普通女子是没有姓氏的,只有一个名来与他人分辨得开即可。
姜林若是将自己的母亲的官名讲了出来,那又要设法解释半天了。就说个小名,挺好。
“这真的是我的儿啊……苍天啊,一个产妇带着刚满月的婴孩流落到了蜀地,这一路上该历经多少艰辛;一个八岁的孩子又从蜀地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