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微微的惱意不知不覺間散了許多,她下意識摸了摸手裡的藥瓶,終於重又心軟了下來。
遂點了點頭道,「好,只是我手藝粗糙,希望表哥不要嫌棄。」
耳邊隱約傳來他輕輕一聲笑,「怎麼會?」
語聲中滿是心愿達成的歡喜。
安若咬了咬唇,又悄悄往後貼了貼。
不行,他的氣息一陣陣拂過耳尖,她還是怕。
如此又是艱難等待一陣,耳聽外頭依舊沒什麼響動,她終於沉不住氣了,又小聲試著道,「他們應該走了吧。」
獨孤珩雖是不太情願,卻也還是應道,「出去看看。」
安若忙點頭說好,終於與他從縫隙里出來了。
街面上已經沒了什麼可疑身影,來時轉了太多的彎,安若已經記不清路,只能緊跟著獨孤珩。
自然,她內心也極為相信,他定能將自己領回去。
兩人一路無話,走了一陣,忽然聽見有人在喚姐姐,安若不由的驚喜起來,對獨孤珩道,「是芳若她們。」
獨孤珩嗯了一聲,帶她循著聲音找去,果然見到了趙達芳若跟明瑜。
安若鬆了口氣,芳若卻奇怪道,「姐姐你們方才去哪裡了?我怎麼一轉頭就找不到你了?」
安若不想叫妹妹擔心,咳了咳說,「沒去哪,就隨便看了看路邊的攤檔。」
「是嗎?」
芳若有點懷疑,又去看了看獨孤珩。
獨孤珩點了點頭,神色卻比安若自然多了。
小丫頭悄悄轉了轉眼珠,忽然有些開心,卻並未再說什麼,只是上前挽了姐姐的手說,「那我們快些回去吧,爹跟娘不知等急了沒有。」
安若說好,眾人便一道抬步往碼頭去了。
如此一番,回到船上時,時間已是不早。
阮青嵐方才不在,待忙完才知道孩子們下了船,不免有些擔心,但有獨孤珩在,不好苛責子女,便只叫幾人早些去睡了,緊接著便叫夥計們開了船。
遠離了碼頭,河道漸漸昏暗下來,眾人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秦氏一時睡不著,見夫君也還醒著,便忍不住道,「那日聽說,這位李官人還未定親……」
哪知還未等說出下文,卻被夫君阻斷了想法,「不要亂想,我們與人家門第懸殊,不可能的。」
秦氏愕然,「李官人不也是經商的嗎?如何門第懸殊?」
阮青嵐卻不好多說,只道,「人家家大業大,非咱們可比,總之不要多想了,早些睡吧。」
秦氏願望落空,不由的有些悶悶不樂。
正要合眼睡去,又聽阮青嵐道了一句,「明日要好好管管芳芳,不要叫她總是去煩擾客人,還有……」
他頓了頓,還是說道,「安安也該定親了,還是少叫她同李官人一道。」
夫人的眼光的確不錯,可那般天潢貴胄,豈是他一個商人可攀?
沒可能的事,還是儘早杜絕的好。
秦氏嘆了口氣,帶著滿心的失望,終於睡了。
而此時二層的客艙中,趙達還在主上房中等候吩咐。
思及今夜的主上與阮家長女一道「消失」的事,他心間原本很替主上高興,正思索要不要恭喜一下,卻見主上發話道,「情況有變,叫岸上的人做好準備。」
趙達一愣,試探道,「主上的意思是?」
「高霽已經盯上了阮家。」
獨孤珩面色已經沉了下來。
也怪他,百密一疏。
不過沒關係,有些事,提前了結了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 某王:男女授受不親?女人,呵!
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