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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2 / 5)

是无奈。他扶着仪萱坐好,嘱咐她自行打坐,继而起身走向了云和,解除云和身上的封冻后,他半跪下身子,略作诊探。

“尚有气息。”苍寒说完这句,抬眸望向仪萱,道,“可安心了?”

仪萱不禁笑了出来。眼见他缓步走回来,她想了想,夸他道:“师兄深明大义,必不会见死不救,我当然安心。”

苍寒闻言,笑容正待展开,却又不自然地僵住了。便在那一瞬间,仪萱察觉一股寒气自背后刺来。她直觉不祥,勉强展开镜界护卫,但一只冰冷的手已然扣上了她的咽喉。耳畔,蚀罂的嗓音依旧邪佞,只是略带疲惫,道:“幸好……我还有你这枚棋子……真是吓我一跳,好险我就死了呢……对吧,骆掌门?”

不远处,骆乾怀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竟是伤相。

分明占尽上风,何以如此?苍寒的疑虑很快就被他自己解开,方才他的心思都在仪萱身上,竟未能察觉,四周的空寂幽寒已悄无声息地被温暖馨和取代。那缠绵的暖意,纠缠进骨血,抚慰诸般伤痛。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真虚灵气。

没错,压制法阵的镇神珠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如今法阵恢复,凡修炼镇神诀之人,只怕都被压制。

“呵,法阵恢复就一定对你有利么?”骆乾怀不甘示弱地开了口,“你挟制的那丫头,也被真虚灵气眷顾,你焉能动她分毫?”

“说得没错……”蚀罂点头,随即勾起了唇角,“我突然想起一事来,原本修仙之人身负清净灵气,与我魔道相克,万不能做夺舍之用。”他说着,望向了苍寒,“可这女人不知为何满身都浸染了魔气呢,倒像是被植入过魔种的样子。我这破烂身子也不经用了,倒不如……”

“你敢!”苍寒怒喝一声,扬起镜光,令道,“收!”

蚀罂却全然不放在眼里,他挟着仪萱倏忽一退,避过镜光,又挥出一剑,引无数黑水长锥伺于身周。他轻笑,“你早已技穷,能耐我何?”言语之间,他的手指沿着仪萱的脖子往下,摁在她的心口,“对了,虽然她浸染魔气,但身子也未必合用……我夺舍之后会发生什么,你也大致知道罢。兴许,她会异变为魔物呢。呵呵,我倒是期待起来了。”

此话说完,粘稠黑水从残缺的陆信体内渗出,附着在了仪萱的身上。

肌肤上传来的恶寒,让仪萱一阵战栗。她强撑着镜界,企图抗拒。真虚法阵能恢复她的伤势,兴许她能撑过去。然而,一声细微的碎裂声,却断去所有细小的期望。

她的耳畔乍生寂静,眼前事物渐渐朦胧起来。依稀之间,她看见了自己的宝镜。缠花为饰,湛如朝露。但如今,那明净镜面上布满裂纹,竟如此脆弱。她忽觉一阵哀伤,顷刻间将所有生机湮没。万籁俱寂,唯余颓然。她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而后,脆响连声,明镜陡然碎作千片,如花瓣凋零……

第三十五

眼见仪萱被黑水吞没,苍寒心中划过无数念头。若以镜映之法,兴许可以将蚀罂逼出她的体外,可他伤势初愈,还未能修复潜寂,只怕不能功成……

便在他苦思之际,四周变得无比寂静,呼吸心跳,赫然明晰。突然,一声细小的声响传入他耳中。那声音清脆低微,好似弥留在春日的最后一块薄冰乍遇了一场温润雨水,于寂夜之中悄悄碎裂,再无缘朝日。

苍寒只觉心口一阵刺痛,仿佛随那声响一并碎裂开来了一般。他猛地明白了什么,低声自语道:“湛露?”

与此同时,仪萱身上的黑水慢慢褪去,她轻笑了一声,“呵,我还以为有多难,原来高估了这女人。”

一时间,苍寒的思虑担忧全被怒火燃尽,他望着眼前之人,因竭力克制激怒而微微颤抖。

占据着仪萱身子的蚀罂显然万分得意,她从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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