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一掌不遗余力的乱打出,将四周的花草树木打得粉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听来格外凄厉,充满了怨恨,充满了不甘,此时他集怨气于一身,倘若这时殒命,肉身若不腐,必会聚集重怨,化为千年重怨尸魅。
便在这时,只听他背后忽然响起一个严厉的老者声音:“混账!”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北宫琴凛然一惊,连忙转过身来,低着头道:“钟……钟离前辈。”
只见空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白须老者,那老者身着一件青色法袍,悬于地面尺许,和夙夜一样,这老者脸上和衣服上也都印着许多符文,不过这老者的符文,乃是诡异的红色符文。
此人正是北宫琴那张诡异瑶琴里面的琴魂,钟离震。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自己看看!”钟离震声色俱厉,说罢一拂衣袖,北宫琴面前立时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子。
看着镜子里那披肩散发,两眼血丝浮现的自己,北宫琴低下了头:“我……”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钟离震疾言厉色道。
“北……北宫琴……”
“大声点!”
北宫琴浑身一颤:“北宫琴!”
“很好!”钟离震落入地面,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道:“你要记住,你是北宫一氏的人!你们北宫一氏,当年是能够与天抗衡的家族!”
“晚辈,晚辈知错……”
“哼!”钟离震一拂衣袖:“我辅佐你们北宫一氏已有千年,当年你的太师祖也如你一般,处处遭逢逆境,可他绝不会像你一样,一点小小挫折,就能令你斗志全无!你当真太让我太失望了!”
北宫琴低着头,紧紧咬着牙齿,钟离震怒哼一声,继续道:“你的太师祖本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可惜当年时运不济,为避天罪,而不得不带领族人逃到这荒凉苦境,以至最后,饮恨而殁……”
说到此处,钟离震看了北宫琴一眼,继续道:“当年,也有一族,因天罪,他们的族人,一半被放逐至凡尘,一半被封印入玄境,对比起来,你们北宫一氏算运气好了!”
“所以!”钟离震忽然话锋一转:“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今天的样子!那个人!”说到此处,一指玄天榜光柱上的萧尘名字:“我一根手指就能灭掉!但是……”
北宫琴道:“我失去的,当由我自己亲手夺回来!”
“哼!”钟离震一拂衣袖:“你知道就好!你往后还会遇见很多这样的人,但是,他们都会只是你的磨砺石,因为你是北宫一氏的人!你肩上所扛负着的,是复兴北宫一氏的大任,而不是整日与一个小人物斗!”
“晚辈明白!”北宫琴拱手说道,声音洪亮,再不似先前那般颓废了。
“哼!”钟离震一拂衣袖:“你明白就好,不要再让我失望!”说到最后,又向玄天榜光柱看了去,阴沉沉道:“必要之时,我会出手……”
话音未落,山谷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钟离震道:“有人来了,我回去了。”说完凭空消失,回到了北宫琴元鼎内的瑶琴里。
“北……北宫师兄。”只见谷外走进来两个青年,都是紫雷阁的新人,北宫琴看了他们一眼,冷冷道:“何事?”
一人道:“北宫师兄放心,大师公已经让宇慕师兄和江师姐去打榜了,他们打入了地榜,下个月,我们至少……至少还能去二区。”说到后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北宫琴紧紧捏着手指,心中冷笑连连,我北宫琴竟然需要靠两个比我弱的人来救场,他向玄天榜光柱上看了去,眼神格外冰冷:“萧尘……”
……
日渐西沉,夜幕轻垂,玄天阁的人也陆陆续续散了,只有萧尘被吴长老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