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我们这些不孝子孙……”
“列祖列宗自然不会责怪;你们好生做;今后发家了觅地定居;再迁坟移灵就是。”叶畅笑道:“若你们能开枝散叶光大门楣;列祖列宗只会高兴;哪里会难过?守着祖宗传下来的家业;日削月减坐山吃空;便是住在祖宗坟边上;列祖列宗又如何会称赞?”
这是大实话;不过旁人口里说出来未必有用;但叶畅说出来;秦老汉一个劲地点头:“是这个理儿;是这个理还是叶郎君说得明白;老汉我便是蠢了……不过;叶郎君;你说今后老汉当去哪儿觅地定居?不知叶郎君的修武那边;是否好移籍定居?”
叶畅目光闪动了一下:“修武自然是难的;整个中原;如今都是人满为患;老丈你年幼的时候;还看得到处都是山林树木;如今呢;中原到处都是人家
秦老丈又连连点头起来;平日里他没有细思;可现在一仔细考量;确实如此。在他小时候;也就是四十余年前;洛阳附近可都是山林。如今山林都被砍掉了大半;平地被辟出种粮建村;山地则是梯田果树。
“再这样下去;不到百年;这黄河里就不只如今这点泥少了。”叶畅又叹息道:“黄河水中泥沙越来越多;原因为何;无非就是树砍了草拔了;雨水便将山岭上的泥土冲入黄河。”
秦老汉又是点头;只不过现在是习惯性的了。叶畅也是一笑;这事情与他说可没有什么用处;他是不懂的。唯有经过另一世黄河一年断流一百余天、河床高过河岸;才能明白关中地区再滥砍滥伐下去;黄河这条母亲河将会变成一条肆无忌惮的狂野之龙。
“若是有一块地方;水土丰茂肥美;气候……比咱们这边稍冷一些;离得长安洛阳也远一些;你愿不愿意迁去定居?”叶畅问道。
“有这等地方;如何不愿意去”秦老汉琢磨了一下:“田有没有?”
“田管够。”
“入籍难不难?”
“入籍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说不难;便是只要愿意;便可入籍;说不易;若想得田地;却需家中出一丁或一女服徭役。不过那边服徭役与我们这边不同;那边服徭役有工钱可拿啊。”
“果真如此?有这等好地方”
“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叶畅深沉地笑了起来。
他们说得投机;南霁云在后边哀声叹气;善直诧异地道:“怎么了?”
“又有人要上当受骗了。”
“什么?”
“叶郎君这不就是在拐骗么?”南霁云嘿然笑了声。
“你也是这般拐骗而来的吧。”
“确实;和尚你又好到哪里去了;我习得一身武艺;原本就货卖明识之人;和尚你呢;几顿酒肉便被拐走了……”
“和尚有慧眼;早看出叶郎君非同一般;若非和尚;今后道门大兴;我释教便无遗类;有了和尚;便是道门大兴;我释教亦能跟在其后捡些汤水。”善直咧嘴笑道。
和尚这番话;让南霁云愕然;没想到这个莽和尚;竟然还有这般心计
“不过也是;叶郎君平日里可是瞧不大起释教;虽然最初时有人说他是得了韦陀点化;但他自己从来都是否认的;别人说他曾梦仙;他却不否认……不过;和尚;你真认为道门会因叶郎君而大兴?”
“那是自然。”
“叶郎君有这个本领?”
“三十年内;必成宰执。”
他二人窃窃私语;叶畅是听不到的;在秦老丈等相迎的人陪伴下;他们进了洛阳城。
只畅的目的地乃是大观园;从他去陇右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大观园也已经完成了基本框架;剩余的都是一些修修补补。与在大观园的贾猫儿、李治等相遇;自是一番热闹;而黄衫客此时也留于此处;叶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