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哈腰地活着没准儿人家更乐呢!”
这话说得刻薄之极,可齐慕安还是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儿。
嘉和郡主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至于出此下诏去对付一滩根本不用她再费心对付的地底泥。
阮氏显然也被他讥讽得懵住了,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可齐慕和今天却一反常态地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太太好差的记性,你在府里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难道到头来唯一能想着的仇家竟然是才过门的新夫人?何不再多动动你那副坏事做尽长满恶疮的烂肚肠,好好再往从前细想一想?”
阮氏还是不吭气,里头忽然传来瓷器打碎在地和齐慕和暴怒得有些变了调的声音。
“当初你过门的时候,老爷身边除了两位姨娘,还有一位默默无闻的小君,不知太太你还记不记得他?记不记得当年老爷不在家,你是怎么趁他怀着身子体弱多思的时候每天叫人过去拿狠话吓他,折磨他屋里的下人,三更半夜敲锣打鼓不让他睡觉,一天三餐不是馊的就是臭的,还指使你身边那个不要脸的老太婆寒冬腊月把即将临盆的他推到结了冰的水池子里?他一直到生都还挺着大肚子每天跪在你屋里给你一遍遍擦地,你都忘了?”
一番话说得齐慕安脸色一变,齐慕和的母父是齐老爷身边一位已经过世的小君,莫非就是……
跟着又听齐慕和咬牙切齿道:“老天可怜让他平安生下了孩子,你却变着方子相出些龌龊点子污蔑他,他病得床都起不来,你叫人散布谣言说他跟什么小厮有染被人CAO得下不来床,这些事儿你可都还记得?”
果然阮氏的声音变得惊惶起来,“你,你……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谓树倒猢狲散,太太成了姨娘,难道指着你身边的人还跟从前似地一样那么忠心耿耿不成?”
齐慕和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恨意,这一下齐慕安算是全明白了,这次的事果然并非阮氏所谓,而是齐慕和为了给他亲生母父报仇而一手策划的一出戏。
倒霉的是那许老三,就这么白白丢了条性命。
一时心里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要说为父报仇天经地义,可这拉扯上无辜的人命未免又有些太过。
可一想起齐慕和的成长经历,也是顶着阮氏的各种阴阳鬼脸艰难长大,恐怕心理上早有扭曲也是难免的。
自己先前当他是个知己,可到了这会儿却有些不大再敢跟他靠近,毕竟这看着不大出声的少年行事未免也太狠了些。
回到房里早已过了三更,简云琛还等着他不曾入睡,见他进屋便亲手取了件家常薄衫替他换上。
齐慕安疲惫地拉过他略有些微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低声呢喃道,“还好我还有你。”
简云琛见他这会儿的脸色与往日里嬉笑打诨的样子大不相同,心里难免担心,不过他并不
是个善于温言软语解语添香之人,因此只好乖乖任由他紧紧搂住不吭声,并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还是肚子里的小家伙看不惯他老爸垂头丧气地样子,忍不住隔着他母父的肚子狠狠给了齐慕安一脚。
简云琛高高隆起的大腹本来靠在齐慕安的肋骨处,因此齐慕安也感觉到了身上突突一下,立刻便惊奇地睁大了眼,忙弯下腰去扶着他老婆的腰细细观察。
“这小子可够有力气的啊,都快把我也给踢疼了!”
简云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总算能腾出手来揉了揉刚被小兔崽子踹疼的左腹,“你说说这么爱捣蛋是随谁呢?”
齐慕安忙也替他揉着,“随我随我,坏的都随我,好的都随你,成不?”
就这么一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