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倒是嘉和郡主听说他回来了,便派人过来请他。
他本来也是要过去请安的,便忙跟着来人走了,谁知才一他这位新继母的面儿却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这才一个多月没见吧,怎么她瘦了这么多,脸上都快瘦得脱了形不说,脸色也暗暗的很不好看。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齐老爷先前心灰意冷,朋友们便纷纷邀他出去散心,谁知最近半个月就开始不常回家,听说在外头迷上了个年轻粉头,这些都罢了,嘉和郡主也不是没经过事儿的小女孩儿,还不至于为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就憔悴至此。
可闹心的是齐老爷年过五十倒好像又焕发了第二春似的,还真非外头那小伙子不行,不但在勾栏里给他包了单门独院儿像模像样地装起夫夫来,如今还打起了把人弄回家里来的念头!
把个在勾栏里迎来送往做皮肉生意的小倌儿给弄回家里,这才是嘉和郡主怎么也不能忍的。
想她堂堂一个宗室贵女,怎么能和那种下作东西共事一夫?
以后还如何在那些名门命妇中间行走?
可齐老爷哪里听她的,就跟吃了迷魂药似的,一回来就只为这一件事儿,她不答应他就吵吵一顿又跑了,跟着又是好几天不着家,再回来,还是为的这个。
把个嘉和郡主折磨得真是生生就老了十岁。
家里两个女儿都不是她生的也不是她养大的,大女儿自从她亲妈和亲哥哥的事儿一出来,整天就跟个避猫鼠似的躲在屋里,谁去寻她都能把她吓一跳,实在可怜见的,唯有等开春孙家的花轿来接,或许到了婆家能好些。
二女儿是挺会巴结,可她打心眼儿里并不爱她那样浮夸尖刻的性子,因此心里话也很难对她说,她又没个贴心的儿子儿媳妇儿,这些事儿只能放在自己心里琢磨。
今儿齐慕安来了,想着他是家中长子,这些事儿也只好与他叨叨几句,便忍不住都说了出来。
齐慕安一听简直气得都要大声笑出来了,齐老爷这个老不修,年轻的时候还知道装装样子弄出副假道学的模样来,怎么如今年纪大了反倒越活越回去了,这是要再来一次青春叛逆期的节奏吗?
于是只好叹口气道:“太太想必派人打听过那是个什么人了?”
嘉和郡主脸上一红,“说起来真真丢人,我一辈子没干过这些勾当,年轻的时候没折腾,上了年纪倒来折腾了!打听是叫人打听了,并没问出什么来,不过是个艺名。可人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许了给他赎身给他盘缠统统不一,只回一句话,咬死了说他是老爷的人,只听老爷一个人的主意。你那糊涂爹,喝多了他的迷汤回来倒埋怨我。”
说着不由哽咽了起来,忙侧过身掏出帕子来擦眼泪。
齐慕安这会儿心里真是纠结透了,按理说老不修的事儿他才懒得掺和,他越荒唐他越看好戏呢!
可这嘉和郡主却是他变相给老不修谋来的,本意给家里寻个靠谱的女主人,可没想到这女主人靠谱了,男主人又这么不靠谱起来,这岂不是害了人吗?
本想做个侯门夫人总比寡妇失业强,这会儿看来还真不如当个寡妇省心呢!
这事儿他还真不能不管,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太太先别着急,我来再想想办法。”
嘉和郡主再有手段毕竟也是个宅门妇人,她的手怎么也不好意思伸到娼门里去,如今正是要用儿子的时候,听说齐慕安一把揽了去,顿时心里又有了指望。
齐慕安看她这样心烦意乱估计没心思留心宫里的事儿,也不想再给她添乱了,因此又说了些宽心的安慰话就出来了,到了街上想想反正没事可干,干脆叫六福先去打听打听他老爹人在哪里,一听说他正在老友家里听戏呢,立马就带了人打这个时间差直接杀去了那叫他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