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飘风果然不负所望,身形如飞鹄展翅,笔直地跃上半空,接住她。
然而偷袭的大刀却未曾放弃,依然紧追在后。
楚飘风只得一手环住她的腰,用另一只手去抗拒大刀的进逼。
云吹雪趴在他肩上,注意到另一枝飞箭直袭他背心而来,而专心应付大刀的楚飘风却已无暇他顾了。
管不了箭气逼人,在利箭逼近他背心的瞬间,她想都不想便徒手拨开它。
箭势是给拨歪了,但余劲未歇,反而擦过她的手臂,带起一溜血珠,射入身后的大树干里,入木三分。她臂上喷起的血珠溅上他的脸。楚飘风只觉那点红,比火炭还烫地直烙进他的心坎里。
飞旋的身形一落地,他忧心忡忡地查看她的伤势。“小雪,你……”
她皱眉,回以一抹勇敢的神色。
“我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
瞧见她红艳艳的樱唇有些儿白了,他的心是揪紧的痛。所有的怒火全发向那些该死的黑衣人。
楚飘风心地善良,行走江湖多年,向来本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行事方针,少开杀戒。
但今朝为了云吹雪,他深邃的黑瞳被鲜血给染红了。
“你、们、找、死!”一字一顿,配合着凌厉杀招,碰上的黑衣人无不断骨折臂。
他顿时杀红了眼,但云吹雪却见着心痛。他一向讨厌见血,不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如今为了一时意气痛下杀手,待怒火消退后,他一定会自责的,怪自己仗武欺人。
见一群黑衣人已折伤得差不多,她不得不出手干预。
“风,可以了,你快住手!”
楚飘风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攻击,痛恨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腥,却更心疼她臂上的伤。
“小雪,你的手……”
“我说了,只是皮肉伤而已,不碍事的。”她笑着安抚他,复转向黑衣人。“你们还不快滚?”一个男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才挥手要大伙儿走人。
那个深恶痛绝的眼神叫云吹雪心下一惊,怎地她觉得这双眼似曾相识。
她喊住欲走的黑衣人。“等一下,你们不把受伤的同伴一起带走吗?”刚刚她稍微注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没有一个是断了呼吸的,可见楚飘风虽处盛怒中,却还是自制地手下留了情。
那男子又瞪了他们一眼,才下命令。“带走。”
这会儿云吹雪更确定见过他了,但……会是谁呢?如此熟悉、又如此痛恨他们的人?来到明朝,她还没机会认识太多人呢!
“小雪,”一旁的楚飘风忧心如焚地扶住她的腰。“我带你回城里找大夫。”
“不用了,庄子里也有大夫,我们直接回庄就行了。”
“他们只是略通草药的郎中,我不放心。”不顾她的反对,他坚持地携着她再度进城。
“霸道!”她在心里低喊,却也沉浸在这份专横的温柔里。
“好了啦,我真的没事,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清晨鸡啼,云吹雪发现楚飘风还待在帐篷里看顾她,那一夜未眠的双眼,因着担忧而浮出些微血丝,瞧得她心疼不已。
草笼里温着一碗伤药,楚飘风稍微试了一下,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
“我等你喝完药再回去。”
“你昨晚也是这么说。”他的关怀,她看在眼里、疼进心坎。
“这次是真的。大夫说那枝箭上有毒,虽然只是擦肤而过,但你依然中了毒。
为了解毒,前三帖药必须每隔三个时辰吃一次,往后是六个时辰一次,连续三天,你体内的毒才能全清,所以,乖,听话,这是第三帖了,喝下它好不好?“
“唉!”她长喟口气,玉手轻轻抚上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