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已打了帘子急匆匆的奔进来:“小姐,你醒了!”她的声音很是沙哑,间中带着丝丝哽咽。
风细细抬眼看时,却见嫣红发髻微微散乱,双眼肿起,鼻尖通红,显是哭过。心下微觉歉疚的叹了口气,她慢慢道:“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事实上,那只莫名蹿进屋来的老鼠除了让她扭到腰之外,倒也并没造成太大的问题。只是这种老鼠到底不是那种亲人乖巧的宠物鼠,忽然朝她扑来,也的确让她惊了一跳,心跳在那一刻骤然加快许多,仿佛将要跳了出来一样,眼前亦随之阵阵发黑,有种窒息之感。
没有强撑的意思,她顺应的闭眼,很快陷入昏迷。昏迷之前,耳中隐隐然听得阵阵惊呼,只是却已不能反应。
不曾想她一张口,便是这等晦气的言语,嫣红长睫一动,眸中水雾重又泛起,她却强忍着,只快步的走上前来抬手去掩风细细的口:“小姐好容易醒了,怎么却又说起这话来!”
淡淡一笑,风细细道:“若只是几句话,便能要了我的命,那我这命也早没了!”这话说的舒徐淡定,话中的意思却是锐利如刀。今日之事,绝非意外,这一点,毋庸置疑。
风细细胎里带病,早年请了宫中御医来诊断,更明言道是心肺有损,日常须得静养,不可忧虑惊惧,大喜大怒。而今日这场局,针对的,正是她的病情。若非她附体之后,身体已大有好转,心肺之症也似消除,只怕真要被惊厥当场。
这可真是一场好局!
她暗暗想着,眸光陡然转冷,一时锐利如锋。
嫣红在旁看她面色,心中竟没来由的有些发寒,僵了一刻,才小心叫道:“小姐……”言语中满满的都是担心之意。
抬眼看她,风细细忽而一笑,却问道:“厚婶呢?”
嫣红垂了眼,半晌答道:“我娘见小姐受惊吓晕倒,心中气恨,已去寻侯爷说理去了!”
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风细细对此倒也并不意外,抿一抿唇,她又问道:“已去了多久了?”
嫣红轻声道:“小姐惊厥之后,她们……就都进了屋,关了门窗,那……那东西跑的虽快,也经不得许多人追打……”她说到那东西时,面上仍不免现了几分惊容。
原来风细细晕倒之后,外头众人虽是各怀心思,到底也还不敢耽搁,少不得匆匆进来,不片刻间,已打死了老鼠,又匆匆的命人去请大夫来,为风细细诊脉。
厚婶心中紧张,眼见大夫不来,更是一刻也坐不住,在屋内转了几圈后,到底还是愤而起身,往外头去寻风子扬讨要公道去了。算算时间,其实去了还不多久。
了然颔首,风细细沉吟的没有说话。事实上,这事一出,不管风子扬如何无视她,都再不能坐视不理,至少也得给厚婶个交待,或者该说是给连国公府一个交待。
她这里默默思忖,那边嫣红却是欲言又止,半晌却还是迟疑的站着。长长的吐了口气,风细细回神朝她招了招手:“嫣红,快来扶我一把!”
错愕的依言上前扶住风细细,嫣红正欲开口问时,风细细却已蹙眉“嗳哟”了一声,主动解释道:“才刚似乎扭着了腰!”她口中说着,人已借着嫣红手上的劲道缓缓坐了起来,同时背过手去,轻轻捶打着腰部。
嫣红见状,忙道:“我给你捶捶腰!”说着便要扶正了风细细的身子。
抬手轻轻压住嫣红的手,风细细沉稳道:“厚婶已去了有阵子了,说不得何时便要有人过来,还是等过阵子清净了再捶不迟!左右也不十分要紧!”
嫣红本是晓事的,听了这话,少不得点了点头,便取了引枕来,扶风细细靠了,转头又复倒了一盅浓茶来,使风细细提一提神。风细细素来不喜浓茶,勉强喝了一口,便不肯再喝。
嫣红也不勉